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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道消魔长狂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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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极轻,走法奇特极了,扭扭的,如摆螺旋,绝对是登峰造极的步法。牟道丝毫未动,雨水在他脸边流走。他好象睡着了,也许是昏死了,没有人知道真相。

    “大嘴”老者走到离他近丈的地方迟疑了一下,身子一飘,双手陡旋,两掌立时火红,闪电般劈向牟道的头颅,那气势一下子能把牟道打进泥里三尺。

    就在这当儿,车道有了反应,迎着对方的光影起来了,同时起来的还有一道明丽的剑光,不知他是从哪个方位刺出来的。

    “大嘴”骇然失色,他还没遇到过迎着他的掌劲能上的人物。

    刹那间,他来不及另施杀手,唯有扭身急射,仿佛要扁着身子挤进另一个世界里去。

    但是晚了,长剑先一步刺进了他的肚子,老家伙大叫一声,飞射八丈开外,又恨又妒。

    他终于碰上了能让他流血的人物。

    “大鼻子”老者连声哀叹,大骂大嘴不听他的。

    车道冷冷他说:“要杀我,你们的脑袋已嫌老了,豪言壮语终是次要的。”

    “大鼻”老者怒道:“小子,你也别太得怠,用不了多久,你想站着跟我们说话都难上青天,等着瞧吧!”

    牟道哼了一声:“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你们还急什么?”

    老者道:“小子,别不服气,你心里有数。”

    牟道长出了一口气,并不以为老头子仅是吓唬他,剧毒也许能把他剥削得十干净净,连骨头都找不到完整的。

    受伤的老头子这时忍不住了,叫道:“老大,快走吧,我的血可没雨多,再磨蹭鬼要上门了。”

    两个老头子一闪而逝,轻功之好,实属罕见。

    牟道叹了一声坐下,欲化毒净身。

    这时,一个幽灵似的黑影飘向了他,毫无声息。是个女人。

    牟道对身后的一切全无觉察。

    黑影到了他身边,双掌一摆,拍向牟道的后脑勺,也不见形迹。

    不知是牟道昏了头,还是他失去了敏感,一直都无反应。

    “啪”地一声,牟道几乎受到了致使的一击,身子霎则飞出去十丈开外,鲜血狂喷。他的生机几乎被震散了。

    那女人见没把牟道的脑袋拍碎,深感意外,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是牟道在挨上的瞬间进行了抵御。

    黑影又向牟道走去,牟道很难地站起。

    两人对峙了起来,都没有话。

    过了一会儿,牟道道:“你不要以为运气总在你身边走,这回恐怕就不同。”

    黑影自然不信,这是个好机会,失去太可惜了。她想从些一了百了,让余生平平静静。

    她又举起了手,逼向牟道,杀机紧了。

    牟道这回改变了战术,由防御变为进攻,身形一晃,没见他如何动,已到了黑影面前。

    这是他最令人亡魂丧胆的步法,谁也弄不清,长剑起,寒光生,刺向黑影的前胸。黑影惊叫了一声,电闪而逃,差一点被剑刺透,受伤不轻。

    牟道很累,没有追击。

    这时而更大了,他就坐到一块石头上挨淋。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时感到害了病,不是一般的难受,几乎没法儿站起来了。

    雨已停了,四周很静,他觉得自己在慢慢消失,很空,很轻,象雨雾。

    黎明时分,他听到了脚步声,并有人说话。

    雨后的山林是极干净的,而来人却不卫生。

    “那小子说不定早已完蛋了,我们也许能立功呢。要不然,这么早上山就太倒霉了。奶奶的,我连党都没睡好呢。”

    “你小子少说屁话,难道老子的夜比你的长吗?”

    是几个官差,带头的是白光。

    他们到了车道身旁,见他低着头,象墩木石,不由大笑。

    “这小子倒沉得住气,睡着了呢。”

    “别管他,先把他的两只手砍下来再说。”

    有人提刀就上,以为这样的差事好干。

    大刀抢起,向下猛砍,不料没砍掉牟道的手,反而砍到他的腿上,疼得他嗷嗷叫。

    白光一惊,知道牟道在用内力干人,不可小瞧,否则脑袋不保。

    他嘿嘿一笑:“弟兄们,这小子成了这模样还装神弄鬼。大伙一齐上,看他有什么招使。”

    几个官差一涌齐上,各动刀枪,热闹了。

    牟道毫不见动,官差们却忽地中了邪似地互相打起来,死不相让。

    霎时间,你砍了我的手,我刺了你的头,叫骂连大。

    白光见他们丑态百出,知道这是牟道“以气驭人”这是一种聪明的打法。自己怎么办呢?

    他心里十分清楚,官差拾骨头尚可,打架那是不沾边的。自己的两下子也不精,还是窜了吧。但这么不打一下就逃,又说不过去,他恩忖起光荣的逃跑之法。

    趁牟道叹息之际,他一个箭步而上“五虎刀”毫不留情地砍向牟道的脖子。他的眼光确实好,远非官差们可比,他找准了时候,正是牟道换气的刹那。

    他仍然没占什么便宜,牟道向后一仰,他的刀走空了。

    他若不是太紧张,大是可以砍中的。

    这更好,他惊叫了一声,摔到一边去。

    牟道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装什么样呢?等他一跃而起,与官差们一同逃走,牟道笑了,知道他跌倒是为了找个逃走的借口。

    山头又恢复了宁静,牟道闭目坐下去了,松下去了,比作了雨后的青山

    一个时辰后,他也下山而去。

    青山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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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人生事,古能知,都是英雄血。

    牟道又回到花月楼,感到气氛有些变了,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似乎他是一个怪物。

    他淡淡一笑,不理会这些了。

    他在楼上坐了一会儿,问上菜的汉子:“尤坤呢?”

    汉子摇头说:“不知道,他有一天不露面了。”

    牟道道“白光也跑了吗?”

    “他一大早就走了,听说是发财去了。”

    牟道扫了一眼旁边的食客,不说话了。

    这时,刘三笑拥了一下修华上楼来。

    丁小安,修凡在后面跟着。

    刘三笑满面春风,高兴异常:“华妹,请上座。”

    修华迟疑了一下,坐到一张桌边。

    刘三笑靠她坐下。

    修华似乎很不安心,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小声说:“要是我师傅知道我们来了这里,那会气坏的。”

    刘三笑说:“华妹妹,你放心吧,你师傅有我来对付,我几句话就能让她乐起来,绝对不生气。”

    修凡道:“你少吹,见了我师傅你早就老鼠见了猫吓麻爪了,还敢耍嘴皮子?”

    丁小安替他打圆场:“我师兄可比我的胆大,人也机灵,我见了你师傅都不怕呢。”

    修凡白了他一眼:“谁要你多嘴的,你把自己说成是一只鸡也抬不起他来的。”

    丁小安脸一红,笑道:“那也要抬吗。”

    修华说:“别争了,刘公子,你找我们有什么秘密要说?”

    刘三笑道:“华妹妹,怎么叫我刘公子呢,应该叫大哥。我可是苦想了你许久。”

    丁小安趁机冲修凡笑道:“我也想了你许久了,好苦呀!”修凡冷笑一声:“就你?也不自个儿照照镜子!”

    刘三笑道:“我师弟哪里孬,他的好处在暗里呢。”

    修华似乎更不安了:“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讲吧,否则会被我师傅发现的。”

    刘三笑顿时不快:“你不想与我天长地久了?”

    修华急道:“这是什么时候呢,还谈这个?”

    刘三笑暗骂起来,臭女人,等我得了手再收拾你!

    他嘻嘻一笑:“华妹妹,我得一本秘谱,是种内功心法,神秘极了,你想和我一同修习吗?”

    修华惊喜地问:“这是真的吗?”

    刘三笑低声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若能与‘太白醉剑’一同练就更妙了,绝对能威震天下,无人能比。”

    修凡说:“你就会扔半头砖,‘大白醉剑’哪里找去?”

    刘三笑摇头道:“你们装得真象,‘太白醉剑’不是在你们手上吗?”

    修几顿时火了:“血口喷人,我们哪里来的剑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的声音一响,引得食客们只看他们了。

    刘三笑一拍桌子,怒道:“我不是傻瓜,你说没有我就信了吗?”

    修华这时忽地明白过来了,冷道:“原来你甜言蜜语就是为了这个,亏得我们没有。”

    刘三笑说:“我也爱你吗,两者都想要。”

    修华猛地站起来,向外就走。

    刘三笑伸手欲拉,修凡使出小擒拿手法一托他的右肘,他不由地前冲了几步,差一点栽倒。

    两个小道姑下楼去了。

    刘三笑、丁小安随后就追。

    两人追了有二十来丈,妙忆迎面过来了。

    两个小子扭头进了一条胡同,不敢露面了。

    等他们出来,小道姑早已不见踪影。

    刘三笑骂道:“想不到这两个贱货了贼精了。”

    丁小安说:“江湖上不精的大概就剩下咱哥俩了。”

    “放屁!”刘三笑冷道“我的‘三笑’不是江湖一绝吗,不然她们岂会被我勾出来?”

    丁小安不服气:“可这与不勾又有什么两样?”

    刘三笑哼了一声:“不行,还得跟她们较量。”

    两人西去了,到妙忆住的地方转悠起来。

    这时,刘奇从北边过来,看见他们就大骂:“两个不长进的东西,在这里转悠什么?”

    刘三笑说:“爹,我已想好了主意,晚上下手。”

    “什么晚上下手?”刘奇不明白。

    刘三笑道:“妙忆老道姑就住在这里,我们只有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刘奇说:“凭你那两下子连她的毛也摸不着,别设事找头疼这事要从长计议。”

    刘三笑还要辩说,被两声阴笑打断了,海天龙从西边走过来:“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要密谋造反吗?”

    这可是大罪名。

    刘奇怒道:“你怎么随便诬馅好人?”

    海天龙哈哈地笑起来:“老子是干什么的,难道看不出来你们在想好事?鬼与人能一样吗?”

    刘奇降低了调子,说:“我正教训他们呢。”

    海天龙道:“你们在我面前最好亮实底,否则我随便给你们安个罪名就够你们受的。老子的八姑七姨都死光了,你们又何必这么全欢呢?”

    刘奇这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弄不好回不了老家了。江湖多死人,谁管谁呢?

    他低头思忖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海大人,不瞒你说,我们在寻找‘太白醉剑诀’呢。”

    海天龙哼道:“大白天说梦话,在这里能找到剑诀吗?”

    刘奇说:“也许能。道衍大师讲剑诀在会‘莲花神功’的人手里,妙忆会这种功夫,我们想问一下。”

    海天龙一惊:“妙忆在这里吗?”

    “在,就住在那座小院里。”

    刘三笑一指。

    海天龙一点头,笑道:“你真的以为剑诀在老道姑身上吗?”

    刘奇说:“我也说不准,但我宁可信其有。”

    海天龙又大笑了起来:“你真的想得剑诀吗?”

    “当然,我们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否则我们早回去了。”

    海天龙轻笑道:“告诉你,剑决并不在什么会使‘莲花神功’的人手里,而在我身上,你信吗?”

    刘奇父子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大人手上?”

    海天龙点点头:“不错。在我手上许久了。如果你们想要,我倒可以给你们。”

    刘奇父子乐坏了,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呢?

    冷静下来一想,知道海天龙不会白给他们。

    “大人,你想让我们干什么?”刘奇问。

    海天龙乐哈哈地说:“果然是个精明人,我岂是喜欢白送的人呢?我给你们剑诀是你们帮我去办一件事,办成了还会有重赏。”

    刘奇心头一沉,感到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剑诀的诱惑力大强了,他舍不得拒绝:

    “大人,要我们去办什么事?”

    海天龙说:“去杀一个人。”

    “杀准?”

    “去杀东方红。”

    刘奇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好办的吗?

    海天龙知道他会这样的,便说:“刘大掌门,牟道的武功虽高,却不是神,要杀他亦非难事,我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你有独特的优势。”

    “我有什么优势?”刘奇解其意。

    海天龙道:“你是一派掌门人,在江湖上名声不错,你靠近他不会引起怀疑,瞅准机会突然下手,难道没成功的希望吗?”

    刘奇不由点点头,这话有理,为了剑诀,为了广大门派,自己只有这样做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海天龙道:“刘大掌门,君子一言,不能更改。我给了你剑诀,你可不要动别的念头。”

    “大人放心,找既然答应了你,就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不会后退的。”

    海天龙点头说:“这样最好,否则,锦衣卫是个会放过你的。”

    他把剑诀递给了刘奇。

    刘奇接过朝思暮想的剑决,眼睛闪的全是金光,身子都要”了,激动得浑身发抖。

    “剑诀啊,你终于又回来了,哈哈”海天龙等他乐够了,说:“走,我们收拾道姑去。

    几个人扑向妙忆住的小院。

    江比龙一脚把大门端开,走了进去。

    妙忆一惊,连忙从屋里出来。

    海天龙嘿嘿一笑:“妙忆,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在江湖上乱动,吃了豹子胆了吗?

    妙忆脸色一冷:“我又没犯王法,怎么不能走动?

    海天龙笑道:“是道姑就犯了王法,这个你不知道吗?我已经奏明了圣上,说是己把道姑尼姑全抓完了。你竟然还在江湖上晃荡,这不是存心要我的好看吗?你苦是真想活动腿脚,也该换一下衣服吗。这么明目张胆,你想干什么?”

    妙忆冷静地说:“我不是唐赛儿,能干什么?

    海天龙哼了一声:“妙忆,你放明白点,今天我碰上了你,就不会放过你了。许多人都死了,你活着也没意思,小鬼等你上路呢。

    妙忆冷峻起来:“海天龙,没有人怕你,少拿大话吓唬人。

    你干得这么卖力,你的主子又赏给了你什么,还不是抄家灭族?

    你如今也是亡魂客,比我们的处境好不了多少,别洋洋得意。”

    海天龙受不了了,脸青了起来,牙咬得直响,双目喷火。

    刘奇一旁暗乐,痛快,就该这么骂这小子!什么玩艺呢,得势便猖狂!

    海天龙顾不了他这边幸灾乐祸,一步步逼过去,要撕碎她。

    但他犯了一个错误,轻视了妙忆。他以为自己有了大飞跃,大境界,一个道姑还有什么难打发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唯恐她跑了似的。

    这正中妙忆的下怀。

    只要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海天龙绝对没什么可赚的。

    妙忆的信心在增强。

    海天龙咄咄逼人,满以为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忽觉行动在无形中迟缓了,犹如进人了暮年,霎时惊骇万分。

    妙忆不愧是捕捉机会的好手,瞬间里抢身而上,一掌切向海天龙的脖子,掌劲如刀。

    海天龙懊悔极了,可行动总归迟滞,急间稍慢,正被击中,身子顿时飞了出去,几乎成了断脖鸡了,抬不起头来。

    刘奇料不到海天龙这么熊包,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是上是逃。

    倒是刘三笑机灵,连忙跑到海天龙身旁讨好:“大人,没事吧?这女人会勾人魂呢,连牟道都吃过她的亏。”这小子胡编了。

    海天龙大想截往他的话,老子还要你这样的小杂种安慰吗?忽听说牟道也吃过亏,怨气顿时消了不少。他虽然憎恨牟道,但把他与牟道相提并论他还是乐意。在他眼里,牟道与刘天笑是绝对不同的。他对刘氏父子有的是轻蔑、讨厌,对牟道则是恨与怕。

    刘奇见儿子的“神来之笔”骗住了江比龙,心中暗乐。这小子还行,无论什么人都能骗一下。

    海天龙稳定了一下情绪,摇了摇不听使唤的脖子,又向妙便走过去。

    这回不敢看她的眼睛了:“臭婊子,不让你知道江大爷的反害,你还以为我是来吹牛的呢!”

    长剑出,青光流泻,仿佛一股甘冽的酒飞洒。

    妙忆脸色一寒。个由退了一步,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江比龙嘿嘿一笑。长剑刺出,身晃剑摇有仙气,仿佛一条龙飞,银光洒气分不开,只把敌人迷。他使出了“太白醉剑”

    妙忆以得厉害,不敢去接,唯有急退,怎奈迟了。“醉剑自有追人术,飞星光点一线连,自射妙忆的后脑勺。妙忆急对头,长剑在她的肩头划出一道血沟,血洒一地。修华、修几,一声惊叫,直扑海天龙,不顾利害了。

    海天龙阴阴一笑,长剑又扬,一式“醉仙扑虎”划起银花两朵,分刺二人,寒光飞流走惊电,万里雪原抬马蹄,快极无比。

    两少女奋臂猛击,粉拳刚到中途,剑已刺中她们的身体,两人哼一声,扑倒在地。

    妙忆怒极,身形一晃,斜欺上人,直取海天龙的人颅。

    海天龙扭身一招“醉神投河”猛地刺向她的小腹,狠辣皆绝。

    妙忆强恨攻心,气机不畅,欲跃不及,被剑刺中,血雨飞溅,再也灵便不起来了。

    海天龙嘿嘿一阵奸笑:“我说江湖上没有了道姑就是没有了。

    你们一死,就干干净净了。

    刘奇心中不是滋味,忙说:“大人,也许她们知道些秘密呢,不如留着好些。”

    海天龙扫了他一眼“你看中了她们哪个?

    刘奇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刘三笑说“大人,两个小道姑倒是不错,不如把她们留下吧,这样也可忙里偷闲乐一乐。”

    海天龙冷笑道:“你说女人要紧还是活命重要?”

    刘三笑说:“当然是活命重要。

    海天龙神色一变:“那你就不要订她们的主意了。欺君之君是不可饶恕的。

    刘氏父子不敢再吱声了,海天龙扬起了剑。

    妙忆恨道:“海天龙,道姑是杀不绝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海天龙一剑劈去,血光进溅,妙忆身首异处。

    两少女被惊昏过去。

    海天龙再施辣手,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吃了一惊,来人是范仲淹。

    “海天龙,你要赶尽杀绝吗?”

    海天龙强笑道:“前辈,留着她们总是祸患。圣上有过明旨,宁可错杀,不可留疑。”

    范仲淹冷哼道“她们不是唐赛儿,这也有疑?”

    海天龙无话可说了,直眼盯着两个道姑,后悔下手迟了一步。

    范仲淹替她们止住血,说:“你们走吧,你们师傅的后事由我来料理。”

    两个道始向范仲淹拜了两拜,慢慢去了。

    海天龙没有分身术,唯有干生气,他还不敢对范仲淹放肆。

    停了一会儿,他冲范仲淹笑道:“前辈,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范仲淹没吱声,海天龙等人灰溜溜离去。

    走到街上,海天龙问:“你们可有牟道的消息?”

    刘三笑说:“他就在花月楼上。”

    海天龙大喜,若杀了牟道,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功绩,在郑和面前他也能挺起腰来了。

    他低头想了一下,说:“走,杀‘狗’去。不过我不能出面,只能在暗中相助。你们千万要记住,不动声色,突然下手,让他措手不及。”

    刘奇道:“大人放心,这个我会做妥当的。”

    海天龙点点头,几个人向花月楼走去。

    几个人面似和气,其实各怀心思。

    海天龙却顾不了许多,只要能杀掉牟道就行。

    刘奇拿了他的剑诀,不干也不行,逃跑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到了花月楼旁,海天龙藏到一边去了。

    刘奇振作了一下精神,带着儿子、弟子上楼上了。

    楼上正热闹。

    牟道这时喝起了酒,满脸通红。

    刘奇看见了他,连忙笑哈哈地走过去:“牟大侠,你也在这里呀?真是幸会。”

    牟道抬眼扫了他一下:“你又走了什么运这么高兴?”

    刘奇道:“剑诀终于被我得到了,能不高兴吗?”

    牟道淡然一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刘奇神气他说:“天赐良机,我什么也没失就得到了,这是我以前不能想象的。”

    牟道“嗯”了一声,自饮酒,没有让他也来一杯。

    刘奇很不自在,只好坐到旁边的桌上。

    他们要了酒菜,又与牟道套近乎。

    “牟大侠,你为咱江湖人可是扬眉吐气了,那些锦衣卫没有一个不怕你的。我师傅就是这么一个人,跟你的长相也差不多。”

    丁小安听了暗笑,师傅也真能侃,这是哪是哪,你干脆叫他师傅得了。

    刘三笑与他的感受截然相反,真有趣,老子跟儿子学了,正在变滑,滑总是不吃亏。

    牟道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在想别的问题。

    刘奇看准机会,端起一杯酒,说:“牟大侠,你是奇英雄,我敬你一杯。”

    牟道道:“我喝得够多了,想慢慢喝下去,不想让别人逼得走头无路。”

    刘奇一惊,这小子发现了什么,是旁敲侧击吗?

    他细心审视了一下牟道的表情,觉得不象,这才放下心来。

    刘三笑这时走过去:“牟兄,你别拒人千里吗,我们父子敬你是真英雄,你总得给个面子吧?”

    刘奇又举起酒杯,等着牟道回应。

    牟道淡淡一笑,端起了酒。

    刘奇大乐。

    牟道一饮而下。

    刘三笑的长剑陡然出鞘,猛地向牟道的后心刺去,又辣又快。

    牟道似乎动了一下,又似未动。刘三笑一剑刺空,扎到桌子腿上,差点把桌子击翻。

    牟道道:“你怎么这个时候练剑?”

    刘三笑脸色惨白,连忙说:“桌下有条狗。”

    牟道拉了他一把,说:“那你到桌下赶它去。”

    把他接到桌子底下。

    刘三笑庆幸没挨一巴掌,还算命大。

    刘奇十分尴尬,忙说:“牟大侠,这是怎么回事?”

    牟道盯了他一眼:“这个还要问我吗?你的眼睛不会只能看一个地方吧?”

    刘奇忙说:“这是误会,请大侠别见怪。”

    牟道没有理他。

    刘三笑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刘奇知道再施偷袭无望了,酒也不喝了,三个人下楼而去。

    出了花月楼,三人见牟道没有追下来,这才放心东去。

    到了一条胡同中,海天龙把他们引进一处院子。

    院内树木挺多,杂草丛生,大是荒凉,不知多久没人住了。

    海天龙嘿嘿一笑:“怎么样,得手没有?”

    刘奇说“那小子十分狡猾,我想等晚上再动手。”

    海天龙大失所望,不快他说:“你们也没偷袭一下吗?”

    “偷袭了。”刘三笑道“可那小子很滑溜,被他躲开了,我们晚上准备给他点厉害的。”

    海天龙哼道:“你们若有厉害的,还来找我?”

    刘奇说:“大人放心,他绝逃不过晚上。”

    海天龙哈哈地笑起来:“谁若相信你们两次,那一定是超等的傻瓜,可惜我不是。拿来。”

    刘奇一惊:“什么?”

    海天龙道:“自然是剑诀,那可不是你们的东酉。”

    刘奇说:“剑诀在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海大人,你何必这么急呢,再等一个晚上就没有耐心了吗?”

    海天龙笑道“耐心有得是,可我不想一错再错了。你们有了第一回失败,就会有第二次。少罗唆,把剑诀还给我。”

    刘奇虽然怕他,却舍不得还剑诀,得之不易呀!

    海天龙一阵好笑:“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抽出了长剑。

    刘奇也不慢,手腕一振,长剑在于。

    海天龙道:“本来我打算让你们多活一会儿,看来不需要了,这里不是很坏的地方。”

    刘奇冷冷他说:“我们未必那么弱,你也别太得意。”

    海天龙哼了一声,身形一摇“太白醉剑”又告出手,霎时扬起一片剑花,活脱脱一个酒神空中洒洒,寒芒凛人。

    刘奇不敢怠慢,急摆长剑使出“天罡剑法”一招“地煞神星”搅起数点毫芒,刺向海天龙的要害。

    “当”地一声,两人各退丈外,冷立不动了。

    刘三笑觉得苗头不对,扑向父亲。

    “啪”地一声,刘奇的剑掉到地上,血慢慢流出来。他受了致命的伤害,活不成了。

    海天龙安然无恙,他快活地一笑,又逼向刘三笑。

    空气立时又紧张了起来,院内充满杀机,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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