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大不自在,这也是他没有继续施展功法的原因。
只听那老僧叹了口气,也不回答慕容博的问题,而是说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慕容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那老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而去,心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靠在一颗大树旁,苟延残喘的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跟着看到鸠摩智,这才点头,道:“是的!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似乎是近期被人强行提升,想来当初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这才传之天竺高僧。
慕容博冷笑不答,周身气势再次暴涨一圈,漫天星辰虚影密密麻麻,照耀的就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芒,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慕容博的气势给固定住了,只听慕容博道:“老和尚,老夫没工夫跟你闲扯这些没用东西,识相的,你就让开,让老夫亲手宰了段兴那小儿,为老夫之子报仇。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今日不给少林面子,将你这藏经阁一并摧毁了事。”
慕容博心下对老僧颇有忌惮,也不敢说能把老僧如何如何,干脆就说把藏经楼毁了。作为少林禁地,藏经阁毁了,少林丢失的面子不比大雄宝殿被拆了差上多少。
慕容博一席话说的群雄豪杰尽皆哗然,尤其是少林弟子一个个气的脸色通红,义愤填膺,可偏偏没有一个武功能上得了台面,与慕容博这等绝世高手对决,有那想出头的也被玄慈暗中打眼色,压了下来。此时此刻,玄慈方丈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满场都被慕容博气势镇住的时候,场中唯有段兴最是轻松无比,心中暗道:“老匹夫,等会被扫地神僧几招收拾,有你哭的时候。看到时候,本王如何炮制你……嗯……炮制?……还是算了,这个还得用在我那万千灵鹫宫的妹子们身上的好!”
想着灵鹫宫,段兴脑海中登时翻滚出各种无数不堪的画面,神识已经飘到了灵鹫宫上方,云游方外,完全无视了眼前气势汹汹,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
扫地神僧似是心有感应,混沌无光的双目随意的扫了一眼段兴,随后又转过头,对着慕容博说道:“此地乃少林禁地,慕容居士虽然功深造化,可也不见得就能随心所欲。”
慕容博狂笑一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如今一只脚已经踏入先天圆满的境界,又何惧区区一个少林,即便你老和尚真有不出世的手段,也不可能稳稳拿下老夫。老夫今日就算拼着受些伤痛,也要将段兴小儿杀了,顺便将你这千古名刹毁了去。”
睥睨众生、目空一切。
此世界的慕容博,已比原著当中的慕容博强大许多,就连性格也狂妄跋扈了许多。
老僧无悲无喜,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点途径,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这痛楚近年来更加厉害,这时突然听那老僧说出自己的病根,委实一惊非同小可。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当真耳边平白响起一个霹雳,丝毫不会吃惊,甚至连响十个霹雳,也只当是老天爷放屁,不予理会。
但那老僧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令他心惊肉跳,惶感无已,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之中,那针刺般的剧痛又发作起来。本来此刻并非作痛的时刻,可是心神震荡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有咬紧牙关强忍。但这牙关却也咬它不紧,上下牙齿得得相撞,狼狈不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