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美国公使干脆不说话了。而英国公使和日本公使脸色有些变了,特别是日本公使芳谦脸红脖子粗,气鼓鼓的要过来揍眼前的这个傲慢的家伙。
不过看那粗鲁的南华人,动起手里,估计矮小的芳谦会吃亏。
“你,无礼!”芳谦指着南华公使道。
“你,道貌岸然。”
“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你们小日本良心才坏呢?不然东京会地震?那是上帝和佛祖在惩罚你们。”
“八嘎,我……”日本公使芳谦瞪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怒火差点把他的理智燃烧了,“别以为你们南华在印尼群岛上干的坏事我们不知道,总有天我们会主持公道的!”
日本人估计气坏了,竟然从中国一下子指责南华,那南华对爪哇人的那点事来说话。
“哦?主持公道?难不成联合舰队还想南下不成?”南华公使冷笑道,一点也不被日本人的威胁吓到,他眼中闪过不屑,“充什么好人呢?在场的哪个国家是清白的?”
美国公使舒尔曼乐得在一旁看戏,眯着眼不说话,狡猾的美国佬,从来都是闷声发大财的。
公使团里出现两张黄色的面孔吵架,好像也件新鲜的事?
其实早不新鲜了,这两个家伙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见面都吵架,这点上海的上流社会都传遍了。
英国公使马克类有些头疼的摸摸额头。尽量保持英国绅士的风范。
出来搅局的是南华公使。一个姓张的家伙。据说是美华银行的某个职员,摇身一变成了南华公使,这种变化实在太儿戏了,谁不知道中国和南华是一伙的。
好吧,大家都是殖民者,屁股都不干净。
对于南华公使的话,大家都当没听见。
美国人,该死的乱民。老爱和帝国较劲,他们和中国人搅在一起,真让人头疼啊!
英国公使心里暗暗想到,很想给在舒尔曼暧昧的脸上来一拳。
除非发疯了,不然英国不会轻易和中国人起冲突的,英资企业在华投资不必美国企业少,虽不像美国一些企业和中国企业关系密切,但汇丰、怡和等重量级财团近年来也加强了和美华方面的合作,
怎么会因为一场演习就急忙忙的冲上去和对方打架,而让英资企业在华利益蒙受损失呢?
虽然在纺织业方面英国人因为中国人提高关税吃了亏。但在金融证券铁路方面,无论怡和汇丰还是伦敦本土的银行都和南中国经济息息相关。
相反是日本企业。他们一直受到致公党的排斥,日本的纺织品在南中国几乎没有市场,他们倒是想用武力打开南中国的市场。
可不能让日本人得逞,也不能为他火中取栗。
英国公使马克类冷静下来,中国人不久建了个炮台么,只是虚张声势,心虚的表现罢了,难不成能冲到海面上?
“德国人怎么办?他们和中国人搅在一起了?”法国公使又出言了,觉得有必要刷一刷存在感。
克虏伯家族和美华公司在南华的合资工厂早不是秘密,这次大口径的火炮是从南华生产,秘密运到上海的,天知道德国人是不是想把中国人武装起来。
要是可以,法国人恨不得查扣上海的每一个德国商船。
美国公使舒尔曼白了法国人一眼,最不靠谱的就是法国人了,我们美国债主都没催你们法国还债,你们倒好,急急忙忙就冲上去,拆了鲁尔,把我好不容易扶持的另一个债务人给洗劫了一遍,剩下个烂摊子还不是美国纳税人买单。
真不人心啊,估计英国人也是这样看的,他们也不希望法国独霸欧洲。
要说美国公使有什么不满的,就是南华发展太快了,隐约威胁到菲律宾了。
可惜现在是安德鲁大叔统治的时代,共和党的大金主们和美华财团勾结在一起,放任中国人一天天地强大起来。
美国民众是幸福的,他们在本土日子过得幸福,懒得理会外面的世界,而自己这个小小的公使的一点小担心,怎么能比得过数以亿计的美元在南中国、南华的投资重要?
舒尔曼暗喜好笑自己自找烦恼,自己是驻华大使,而不是菲律宾总督,管那么远干什么?
面对炒成一团的各国公使,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中国人怎么啦?我们和你们法国人不也搅在一起吗?”南华公使张某人不乐意了,白了法国人一眼。虽然南华在公使团里没什么地位,但既然来到了,不好好恶心恶心这般混蛋怎么行?
“可是你是南华大使!”法国公使嘟哝着法语,优雅而少了些火气。法国人在远东没什么海军,干什么还得看英美两国的。
“那我也是中国人啊!我们亲戚,我们老家都在中国,怎么不是中国人?”
张公使理直气壮道,这家伙有点蛮横,又指着美国公使道,“不信你问问舒尔曼先生,他们老家不是英国的么?上次打德国人的时候,美国人不也和英国祖宗站在一起么?”
“好了,张先生,别在卖弄你的口才了。”舒尔曼有些不悦道。
英国公使马克类也有同感,点点头,那家伙在搅局方面总是精力旺盛。
法国公使耸耸肩,也不说话了。既然连广州湾殖民地都被中国收购回去了,那么对于现在中国闹出的一点动静,对法国人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还是在欧洲,德国人才是心头大患。
此时天空传来阵阵隆隆声,好像是飞机的声音。
炸弹从飞机上落在海面上。将两艘被刚才要塞大炮震得“内伤”的靶船炸翻。黑烟从船上冒起。渐渐地沉入江面。
“哦!天啊!”
“如果列强的军舰冒然进入长江,中国人也把把炸弹扔到我们头上吧?”
“飞机能把船炸沉,虽然那不是军舰!”
“碰上真正的军舰,飞机就不管用了!海上决战还是靠战列舰!”
南华公使张某人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惊叹,心里暗暗得意,松了口气。别看他刚才色厉内荏,其实心里挺没底的,不管列强的军舰开到上海还是新唐山。都是场灾难。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中突然真有一家飞机飞过来了,围绕着米字旗军舰转了一圈,就飞走了。
“该死的,这算是挑衅么?……”
某个生气的声音传到张公使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心里暗暗抱怨,那多事的飞行员,实在太鲁莽了。
公使团的争吵司徒南他们听不到,也无暇顾及。司徒南对于军方用慢吞吞的轰炸机慢悠悠地飞到靶船上空,目标——海面上的一艘旧船。3000吨的规模算不上大船,也算是舍得下本了,比刚才炮击击沉的另一艘木船要贵得多。
炸弹落下,板着爆炸声,靶船起火。
飞机的出现,又引起观众的新一轮注意。
还不如刚才炮击带劲呢?嗯,老子来的年代,美国佬都用无人机实施精确打击了。
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刚才飞机轰炸的场面的确有些震撼,就连薛岳也不例外。
“我说老虎仔,你用不着吧?当年我们和荷兰人打那场仗,飞机不也让荷兰人的小小海军吃了亏吗?场面比今天要大不少吧?”
司徒南白了薛岳一眼,好像在说,“你别少见多怪了。”
“说得也是。可惜当年我可没亲眼看见啊?总听空军那些人吹,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薛岳笑笑,又道,“我是在想飞机在飞来战争的重要地位,有些明白为什么要把空军从陆军独立出来了。”这次脸色认真了许多。
司徒南只是欣慰地点点头,想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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