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他的情绪不高,时春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询问道:“翁大小姐的状况很糟糕吗?”
褚令低下了头,看见时春分满眼担心,很快点了点头,“是的,糟糕极了。”
当时她的神智不算清醒,尚且一心寻死,等之后回过神来,想起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岂不是更加难以承受?
对受害者而言,或许只有精神崩溃的那一刻,才是他们真正逃避的瞬间,之后清醒的每一刻,都是反复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时春分沉默起来,作为一名女子,她完全能理解翁小环此刻的心境。
倘若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时春分主动道。
见褚令满脸疑惑,她又小心翼翼地解释,“有些事情,可能只有女人跟女人能聊到一块儿。”
虽然翁小环有两个妹妹,但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未必愿意面对家人,反而她这个陌生人的出现,说不定能给她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褚令明白她的好意,很快点了点头,“那明天带阿润过去的时候,顺便也带上你。”
提到褚润,时春分的眸子黯了下来,看得褚令的脸色沉了沉,“怎么好像突然间不高兴了?”
褚润在她眼里就这么重要?
见褚令打量着她,时春分回过神来,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针对你而已。”
明明之前她跟褚润的关系还算不错,他却突然反过来唆使她的丈夫纳妾,这是时春分第二次在褚润身上尝到被背叛的感觉了,第一次是她得知褚润勾搭上了余阿兔的时候,两次背叛都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
见她是为自己不值,褚令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淡淡道:“正常。”
撇开他跟时春分之间的宿命纠葛不说,光是他二房庶子的身份,就注定了不会跟他成为朋友。
时春分愣了愣,下意识地将他抱紧,“你今天为什么拒绝纳翁小环?”
虽然她很清楚地知道,褚令未必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可她还是很想从褚令嘴里听到那个答案,哪怕只是哄一哄她,她也会高兴极了。
褚令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屋外突然传来桑皮禀报的声音,“大爷,姜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听到是姜雅来请,时春分的手指忍不住紧紧地拽住了褚令的衣服。
褚令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将她的手拿了下去,起身下床道:“你先用了早膳,再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姜雅那边看看就来。”
时春分轻咬嘴唇,有些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他拒绝了翁小环,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因为看不上漕帮的嫁妆,而是为了姜雅,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见那个女人?
似乎是被她的目光打动,褚令笑了起来,凑上前在她的额角印上一吻,“拒绝翁小环一事我已经让母亲很不高兴了,总不能回头再让姜雅去母亲那儿告一状,到时候吃亏的人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