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春分无言以对,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她终于明白了钱铃儿为什么对薛锦绣唯命是从,原来也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主动道:“你就没想过跟三爷和离吗?”
以钱铃儿的长相和家底,和离之后隐姓埋名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应该也能说到一门不错的亲事,至少对方能让她实现做母亲的愿望,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褚全又惹是生非。
大概是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钱铃儿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她,“你觉得三爷和我婆婆会肯吗?”
一旦和离,褚全势必还得娶其他女人进门,不管那个女人会不会为他守住这个秘密,连续两个夫人肚子里都没有动静,势必会引起外界的怀疑,所以不放钱铃儿的离开,才是最省心的方式。
时春分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见她还算真挚,钱铃儿冷哼一声,低声道:“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想绑住身边的男人,要么早早地怀上孩子,要么装傻充愣,由着他去拈花惹草,否则便会神憎鬼厌,所有人都怪你。”
这话显然是她的经验之谈,时春分虽然并不认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们二人聊了半天,早就有人时不时地把目光望了过来,显然对她们聊了些什么充满了好奇。
钱铃儿注意到那些目光,脸色冷了下来,低嗤道:“想不到我们两个不受待见的人,连坐在一起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时春分愣了一下,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不由苦笑起来,“那也挺好的,至少没人来打扰我们。”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自我调侃,钱铃儿挑了挑眉,好笑道:“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时春分低头笑笑,同样道:“你也比我想象中诚实多了。”
她本以为自己坐过来后,钱铃儿不会跟她说这么多话,但她不仅说了,还显得格外真诚,倒是她的意外之喜。
听到这个,钱铃儿苦笑着扯了扯唇。
或许是她太孤独了吧,所以才会一有人靠近,就迫不及待地倾吐心事。
二人谈话间,斋菜很快上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胃口不是很好,简单用了一些,便让薛锦绣陪她回房休息去了。
华亭县主也吃不惯这儿的食物,很快起身回了房间。
一时之间,斋堂就只剩下了时春分、钱铃儿、曹迎春和一众姨娘。
在姨娘里面,柳姨娘算是众人之首,她扫了时春分和钱铃儿一眼,笑着道:“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倒是有些稀奇……”
钱铃儿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坐在一起就叫关系好了?那我打坐念经的时候和庙里的师太关系最好。”
“噗!”时春分成功被她逗笑,想不到薛锦绣不在的时候,钱铃儿也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