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是外地人的缘故,大家还是对她爱搭不理的。
“漕帮也是儿戏,一下愿意出十倍嫁妆嫁女儿,一下又同意翁小环出家,如此反反复复,一点也没有大帮派的风范。”钱铃儿没好气道。
如果褚润顺利娶了翁小环的话,二房便有人可以压制褚全,那对方便会收敛许多,对着她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脸色。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随着漕帮悔婚而瓦解了,她怎能不觉得生气?
时春分看了她一眼,好脾气地解释道:“这是翁大小姐自己的意愿,哪怕是翁老帮主,恐怕也舍不得勉强她。”
见话题越聊越远,柳姨娘轻咳一声,站起了身子,“算了算了,我也回房休息去了,这庙里到处都是香火味,回房间还清静点。”
这话便是嫌她们吵闹了,众人对视一眼,大家都默契地没接她的话茬,只有几个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姨娘迅速站起身子,陪着她一起去了。
柳姨娘一走,曹迎春坐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很快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钱铃儿虽然能跟时春分聊上几句,但不怎么满意她对漕帮的态度,所以也很快找借口走了。
一来二去,斋堂里竟只剩下时春分和王霁雪。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时春分现在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她与王霁雪四目相对,竟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主动朝她笑了笑,“怎么样,这段时间在褚家住得习惯吗?”
她越是大方,王霁雪就越是不怎么自在,她尴尬地扭了扭身子,讪笑道:“还行,一切都在适应中。”
时春分的眸子眯了眯,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她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王霁雪,知道她的身上时不时地就会出现一些外伤,联想到黄鹂和百灵从姜雅那儿听来的消息,不难猜测褚休真的有打她的习惯,虽然此事着实出乎了时春分的意料,但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她便一直没有过问。
如今难得有跟王霁雪独处的机会,她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跟二爷的感情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提到这个,王霁雪明显紧绷起来,整个人直起了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衣袖下的伤口,“很好,二爷他对我很好。”
时春分的目光沉了沉,没再多问什么,日子始终是他们两口子自己过的,若是连王霁雪这个受害者都懒得指证褚休,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
更何况,就算这件事情真的被曝光了,在褚家这样的地方,王霁雪恐怕也很难得到什么公道。
钱铃儿一个正妻尚且在二房过得如履薄冰、委曲求全,王霁雪区区一个姨娘又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
见她沉默起来,王霁雪看向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呢?姜雅在褚家住了这么久,大爷那边有什么打算?”
时春分抬起眸子,正好触到王霁雪的目光,见她满脸慌乱地躲避着她的注视,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没什么打算,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