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脸色沉了又沉。
褚严在一旁嗤笑出声,“你若真能给阿润找到一个跟翁小环不分伯仲的,别说娘了,就连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得给你竖起个大拇指。”
这话便是在指责他痴心妄想了,褚顺冷哼一声,不悦道:“我是没大哥你有本事,舍得让自己儿子娶个童养媳,整个柳州谁不夸你这个做公公的高风亮节啊?”
“你?!”褚严被戳到痛处,气得差点跳脚。
见此状况,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行了行了,瞧瞧你们两个,都快过半百的人了,还动不动跟孩子一样斗嘴。”她叹了口气,颇为惆怅道:“在柳州能跟我们褚家匹配的士家大族就那么几户,难不成真的要去外省找才行?”
提到外省,褚严很自然地想到了华亭县主之前所提的京城,若是他能促成此事,搞不好对方能高看他一眼,顺便停止跟他冷战。
“不如去京城相看相看?”褚严小声地提议道。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好笑道:“你以为是我不想吗?这不是你儿子自己不肯去吗?”
褚严无言以对,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一旁的褚顺则沉默不语,他倒是想带儿子去京城相看,苦于没什么人脉。
人就是不能比较,越比较他越觉得自己低大房一等,所以褚润的亲事更加显得尤为重要。
二人在老太太房里讨论了一上午,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但老太太的话给他们敲了警钟,不能放任事情就这么拖延下去,拖得越久,对他们的儿子越不利,所以一从老太太的房里出来,他们就各自去找自己的妻子,希望能尽快将两个孩子的亲事提上日程。
薛锦绣那边暂且不提,华亭县主这边可是很久没见褚严了,若非他派人传话说要谈褚休的亲事,可能华亭县主还是不会见他。
进门之前,褚严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确定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才兴高采烈地进了门。
一进门,见屋内并不只有华亭县主一人,时春分也坐在她身边,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时春分满脸尴尬,恨不得立刻脚底抹油。
她也不知道怎么每次都这么巧,褚严一来找华亭县主,她就恰好坐在屋内。
在褚严进来之前,她本想起身退下,却被华亭县主拦了下来,如今被褚严撞个正着,她简直百口莫辩。
“她怎么不能在这儿?”不等时春分回答,华亭县主就冷冰冰地开口,“她是阿令的妻子,来给我这个婆母请安是天经地义的,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褚严无言以对,只得讪笑道:“不敢不敢。”
见素来严肃的公公,在华亭县主面前竟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时春分简直坐立难安,只怕回头褚严会更恨她了。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得罪褚严,时春分硬着头皮再次起身,“那儿媳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