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弯腰,“多谢母亲。”
比起在褚休这边的为难,褚令那边就好说话的多,他早就猜到了褚休的选择,所以放起人来也没有犹豫。
倒是华亭县主看着他坦然的模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阿令,你弟弟只是比较实际而已,绝非针对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褚令轻挑眉毛,狭长的眉眼自带锋芒,“娘应该很清楚,一直以来斤斤计较的那个从来都不是我。”
“是很清楚。”华亭县主苦笑起来,“但这次的事情涉及春分,凡是牵扯到她的事情,你都没那么理智,不是吗?”
褚令噎了噎,俊逸的脸上透出几分无奈,“娘果然很了解我。”
“可惜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弟弟。”华亭县主轻叹道:“这些年娘的确忽视了他,可也没忽视到对他不管不问的地步,他怎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同样的疑问在褚令心里也盘旋了许久,如今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可却不敢告诉华亭县主知道,免得事情更加复杂。
“变成怎样都好。”褚令淡淡道:“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有改变他的机会,将来我们各自走上仕途,兄弟之间没那么多利益纠葛,或许他就自己想通了也不一定。”
“这倒也是。”华亭县主欣慰地点了点头,“难得你不跟你弟弟一般计较,那我就放心多了。”
褚休表面上虽然叛逆,但至少还没有选择跟二房联手来对付他大哥,也不算是无药可救,所以华亭县主深信只要褚令肯让着他,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早晚都会有消除的一天。
将华亭县主送走之后,时春分来到褚令的书房,好奇道:“母亲来找你放人?”
褚令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他双手环住她的腰部,把头靠进她的怀里,才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褚休的目标是北冥军罢了,后一句他没说出口,反正说了时春分也不懂,他抬头望向时春分,温和道:“有没有兴趣去监狱看落水狗?”
时春分一愣,很快意识到他指的是褚全,顿时局促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褚令满不在乎地笑笑,“反正梁子都结下了,你现在不去收拾他,以后可没机会了。”
他都这么说了,时春分自然心痒起来。
一个女人的名誉是何等重要,褚全竟然拿这种事情来陷害她,她不去踩他一脚,未免太没用了一些。
“好,我要去!”
难得她这么主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褚令轻笑起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正好带你去见见衙门里的人,回头我去了京城,你随时可以以褚家大少奶奶的名义,吩咐他们办事。”
时春分的眼睛亮了起来,若是能差遣衙门,许多事情的确方便得多。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才慢悠悠地出门,直奔柳州大牢,时春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抱紧了褚令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