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时春分懒洋洋地倚在褚令的怀里,称职地扮演着一个刁难人的角色,“你娘都外嫁这么久了,可不像是能左右镇北将军府的人。”
见她有松口的意思,褚全两眼发亮地抓住了牢房的栅栏,“你信我,我手上有我娘给我的印章,这是当年将军府给我娘的嫁妆,嫁妆单子上写的很清楚,只要印章一盖,将军府便会无条件为我娘做任何事情。”
“哦?”褚令和时春分对视一眼,“还有这种东西?”
“是真的!”褚全急切道:“但上面也写明了,印章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这些年来,我娘都不准我用。”
“原来如此。”褚令弯起唇角,漠然道:“可我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镇北将军府来帮忙?”
“你可以把印章留着,将来总会有用处的,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早晚要带兵打仗的,谁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援兵呢?”褚全讨好道:“大堂兄,你说对不对?”
褚令没有说话,身旁的时春分倒是心动了,能救命的印章,听起来的确很划算,但她没有开口,她知道褚令自有考量。
褚令沉默的时间其实不长,可对褚全而言却倍感煎熬,人在濒死的时候,只要稍微有点希望,就会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眼前褚令就是能给他希望的这个人,他不仅想要活下去,还想永远都离开这个鬼地方,继续做他的三少爷。
“如果你觉得印章不够的话,我娘还有钱,我让她把所有钱都给你!”褚全急切道。
“所有钱?”褚令挑了挑眉,“一个妇道人家能攒多少银子?”
“她攒的可多了!”提到这个,褚全的脸上写满了恨意,明明那么有钱,却不肯花钱疏通大牢,把他丢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他们先不仁的,那就别怪他不义,反正他已经是颗弃子了,出卖自己的爹娘,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手里有一大笔嫁妆,还有这些年买的商铺,我爹每个月还会支一笔钱给她,她的私房钱可不比别人少!”
他的语气充满讨好,可又莫名地带着几分兴奋,仿佛只要能报复他爹娘,他不介意与他们共沉沦。
“听起来的确很吸引……”褚令显然比谁都清楚怎样跟褚全谈条件,“但东西不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这话便是愿意与他做交易了,褚全心中一喜,连忙道:“我可以把印章的位置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我房间里找。”
“那你娘的私房钱呢?”时春分追问道:“你有什么把握让她拿钱来换你?”
“这个更好办了。”褚全傻乎乎道:“只要我给你们写下借据,将来就算她不想给也得给。”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褚令和时春分对视一眼,二人强忍笑意,褚令故作冷漠地开口,“好,看在你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告诉我印章和你娘的嫁妆单子在哪儿,我亲自去取一趟,若能证明你所说的并非假话,我们便当场立下字据,然后我找人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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