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知道我不该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余阿兔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四爷他就要死了,我不想自己后悔一辈子,我想去照顾四爷,直到他断气为止。”
“去照顾他?”时春分皱起了眉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别说二老爷不会让你接近四爷,就算他真的肯,也势必会引来闲言闲语。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为一个将死之人毁了自己的名声吗?”
听见她冷漠近乎刻薄的话语,余阿兔有些震惊地抬起头来。
将死之人?
她怎么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活生生的人?
时春分在说出口的一刹那,心里同样震了一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果学会刻薄是一个当家主母的首要条件,那她现在已经小有所成了。
“我不管四爷会不会死……”余阿兔一边说一边掉下了眼泪,“我只希望自己不会后悔。”
活也好,死也罢,总归就剩了三天的时间,她希望自己能拼尽全力抓住这三天。
难得她这么坦诚,时春分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她还以为余阿兔缠着褚润是因为他是褚家的少爷,却没想到她倒是有几分真情,到底是她将人心想得太恶,还是余阿兔太会伪装,她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
栽了太多的跟头,她已经不敢再从表面去看一个人了。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时春分淡淡道:“我跟二叔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在二房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你想陪在阿润的身边,得看二叔的意思。”
“那我可以去二房的院子外面等消息吗?”余阿兔急切道。
见时春分狐疑地望着她,她很快开口解释,“就算我进不去,能在外面守着四爷也好。”
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反正她也需要一个人在二房那边盯着,以便时刻了解褚润的动静,就算帮不上忙,也得一尽绵薄之力。
“那你去吧。”时春分平静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过去等消息的。”
余阿兔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向她磕头道谢,“谢谢你,表姐,谢谢!”
时春分冷眼看着她从地上爬起,迅速跑出了院子,她在原位坐了一会儿,很快将绿桃叫了进来,“去,找两个人盯着阿兔,看看她到二房想干什么。”
“是,奶奶。”绿桃已经习惯了不在她面前多言,很快应了一声转身去办了。
时春分一个人坐在屋内,头一次感到彻骨的孤独,当一个人不管听到什么,脑子里率先想到的都是怀疑时,那她已经不再纯粹了。
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但她知道,她必须要成为这样的人。
当天晚上,绿桃很快传来了消息,“表小姐到了二房后,进入院子未遂,然后便一直站在外面等消息。”
“哦?”时春分皱起了眉头,“她有这么老实?”
“可能也是不敢跟二房硬碰硬吧?”绿桃猜测道:“二老爷现在发了疯似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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