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心思的,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的,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余阿兔像是没看到周遭人的反应一般,哭着向时春分哀求道:“表姐,四爷的毒一定是三爷下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心虚,我求求你赶紧去逼他拿出解药,现在只有他才能救四爷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为了褚润的生死才擅自行动一般,看起来不像有什么阴谋。
至少时春分看见她这副不顾一切的模样,心已经软了下来,“你先起来再说。”
她伸手将余阿兔扶起,眼里带着怜惜,“傻丫头,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擅自行动呢?别说无凭无据,就算真的让你找到证据,你一个姑娘家的很容易会被他灭口,他现在肯活着让你出来,你真要谢天谢地了。”
余阿兔抽抽搭搭地站起身子,闻言身体一僵,后怕道:“应该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他总不至于没了王法。”
“那可说不准。”时春分掏出丝帕,擦了擦她的眼泪,“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他连自己的弟弟都敢毒害,那杀了你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反而让你活着回来,那才古怪得很呢!”
她这话充满了戏谑,听得余阿兔心里一阵惶惶不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时春分是在试探她,而不是真的相信了她。
余阿兔扯了扯唇,讪讪地笑着,“可能他就是知道我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才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吧……”
时春分轻挑眉毛,没有说话。
她将给余阿兔擦过眼泪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放回自己的衣袖,明明简单的动作,可却看得余阿兔触目惊心,好像有什么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猝然收走,从此再也与她无关。
余阿兔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时春分的袖子,哀求道:“不管怎么样都好,四爷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表姐我求求你,出手帮帮他吧!”
时春分顿了顿,抬手将余阿兔的手拨开,淡淡道:“昨天我接你回来的时候,你可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余阿兔一愣,身体抖了起来,“表姐,我……”
时春分抬手打断了她,漠然道:“虽然你是因为太紧张阿润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可你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想过我的处境,你一直都希望我能跟你站在一边,可是阿兔……从你进褚家开始,何曾真正与我站在过一边?”
“不,表姐,不是这样的……”余阿兔慌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没想过要连累你,我只是想救四爷而已。”
她越是解释,时春分就越是失望。
因为她知道对方这么努力地解释,并不是怕她伤心,而是还想留在褚家继续为褚润争取活路。
或许也不是为了褚润,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但不管为了谁,总之没有为过她。
她顶着压力将余阿兔带进褚家,私底下原谅了对方无数次,但一次次的原谅和维护,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半点感激,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大姑教好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