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以外,学到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竹门配竹门,木门配木门。咱们余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可已经出了两位少奶奶了,再加上你我如今都称得上事业有成,你真的要娶一个寡妇回来降低自己的身价吗?”
“什么身不身价的?”余阿虎恼怒道:“我只是一个大老粗而已,能有什么身价?”
“大老粗?”余阿豹好笑地扯了扯他身上的布料,直言道:“大老粗能穿这样的布料,能来这么富贵的酒楼吃饭?就算你再怎么不承认都好,咱们现在的身份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你以后打理茶庄,见得都是达官贵人,到时候人家问起你的家室,当面不会说些什么,可背地里都会笑你捡破鞋,还要养个拖油瓶!”
“岂有此理!”余阿虎气得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嫂子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真的没有吗?”余阿豹一把将他推开,讥笑道:“真的没有的话,你就不会一听这些话就发火了,如今只是我说几句你都气成这样,将来若是听到别人这么说,你岂不是要气得杀人?”
“你?!”余阿虎无言以对,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冷静下来,余阿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其实你跟她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大户人家都三妻四妾,咱们虽然没别人那么风光,可多养两个女人还是养得起的。她区区一个寡妇,有人肯娶她做妾,帮她养儿子,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想你提出的话,她应该不会反对。”
“不行!”余阿虎毫不犹豫地拒绝,“玉梅是个好女人,我不能对不起她。”
“这算什么对不起的?”余阿豹好笑道:“将来你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也算间接提升了你自己的身价,到时候她面上有光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对不起她呢?”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到的歪理?”余阿虎瞪着他,没好气道:“你大哥我就是粗人一个,不像你那么会算计,就算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回来,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还不如好好地跟玉梅过日子。”
见他怎么说都说不通,余阿豹淡淡一笑,平静道:“没关系,日久见人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的决定有多么错误。”
余阿虎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酒桌。
余阿豹也正想回去,却看见时春分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想了想,主动凑了上去,“表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见他回来之后,一口一个“表妹”叫的倒是亲热,时春分不仅没觉得亲切,反而还觉得他变了许多,尤其是刚刚听见他那番悖论,她的心里失望极了,“二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大表哥说话?你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更何况,杜娘子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除了身世不算清白以外,人品也称得上端正,你又何苦要拆散他们呢?”
“我什么时候拆散他们了?”见她果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余阿豹好笑道:“我不是允许大哥纳她为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