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那份清单。”
“就是他们搜出来的那堆灰烬?”褚润一脸莫名。
“没错。”时春分微微点头,一脸严肃地望向他,“如今恰逢乱世,叛军最忌讳的就是城中商人囤积居奇,倘若让他发现我们私下准备逃亡的物品,必然借口发难,到时候整个褚家就危险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褚润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也挑不出错处。
况且密道一事的确兹事体大,而他事前完全没收到风声,听时春分这么一说,很快便选择了相信,“这么说,那黄一复实在太狡猾了,这几天我们自由出入褚家,他一直没来找我们的麻烦,等到你来揽月楼,才突然出现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莫非他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这还用说?”时春分叹了口气,“他来搜查的时候不就已经说了,怀疑揽月楼内藏有密道……”
说到这里,时春分微微一怔,很快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密道的事情连褚润都不知道,黄一复怎么会知道?
难道褚家有内鬼,已经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想到这一点,时春分瞬间背脊发凉,目光呆滞地望向褚润,“对啊,他怎么会知道有密道的事情?”
褚润愣了一下,同样眯起了双眼。
二人不敢在揽月楼久留,很快坐着马车赶回了褚家,此时褚家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时春分派人叫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哈欠连天,怨声载道,“怎么回事啊,大晚上地把人叫出来开会?”
柳姨娘带着褚芊也满脸怨言,“我们才刚刚睡下,就被你派人拍门叫醒,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在晚上商量?”
褚贵和曹迎春则环视了在场众人一圈,见老太太不在这里,胆子便大了起来,“既然是开会,为什么母亲不在这里?”
时春分没有搭理他们,默默地走到平时老太太坐的位置坐下,冷眼打量着所有人。
看见她这副嚣张的模样,褚顺立刻怒了起来,“时春分,你这是什么意思,叫所有人出来开会,却唯独不叫母亲,还敢坐在她的位置上瞪着我们,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当家了吧?”
“不止母亲……”柳姨娘补充道:“秀秀也不在这儿。”
曹迎春也不满了起来,“是啊,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
“不然怎么样?”时春分突然望向她,似笑非笑地开口,“难道三婶还想换了我这个当家不成?”
见她真的以“当家”自居,薛锦绣冷笑起来,“瞧瞧,狐狸终于露出马脚了,黄一复才软禁我们没几天,她就仗着能自由出入逞起了威风,我劝你们还是别反抗她,不然回头她对着黄一复吹几句风,恐怕我们一个个都没好果子吃。”
“二婶。”时春分冷冷地望向她,“刚才这几句话,我劝你最好别再说第二次,不然我不介意拉着你去黄将军面前问清楚,看看我是不是如你所说的跟他有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