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微转过脸,却发现师妃喧正在看着他,不由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妃喧在想,邪王和秀心师伯。”师妃喧长睫一眨,轻问道:“你说秀心师伯当所舍身伺魔,以一缕情丝牵住邪王,到最后,她有没有快乐过?她也是比丘尼,为什么会那么勇敢?竟舍身唉,现在想想她的女儿石青璇,多年如此孤独无助,真是可怜”
“快不快乐得她自己才知道。”徐子陵淡淡地道:“人是为了自己而活在这个世上的,而不是为了别人。”
“可是妃喧背负师门使命”师妃喧轻轻摇头,道:“每个人都不同,妃喧很羡慕徐公子你这般自由自在呢!虽然别人不觉,不过妃喧倒认为一个人如果像徐公子这般过那应该会是最开心的。”
“每个人都有不同活法。”徐子陵轻笑道:“比如像口味不同,有人喜欢吃甜,有人喜欢吃苦,有人喜欢吃酸,有人喜欢吃辣!吃甜都不喜甘苦,吃酸者受不了劲辣。你看这样子逍遥,我也看你师仙子高高在上万人崇拜这样够尊贵,是不是?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孩子,羡慕师仙子你,只是你不知罢了!”
“如果妃喧是一个普通女子,也许”师妃喧轻声叹息一下,又问道:“假若妃喧要与徐公子告别,徐公子会跟妃喧说些什么?”
“你又要去拯救世间万民了吗?”徐子陵大笑道:“我会说些什么?师仙子你想我对你说什么?”
“闻说徐公子有惊世之才。”师妃喧微微一笑,道:“不如给妃喧颂一首应景之诗吧!”
“惊世之才?”徐子陵摇头。心中暗说,自己应该是抄袭的惊世之才,不过此时却却不多废话,直接问师妃喧道:“那请师仙子吩咐以何物为题吧!”
“这个小园如何?”师妃喧指着街道边上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园,看了那十数株梅花,不由微感触动,连点螓首,道:“唔,请徐公子以花为题吧!看见这满大街的残余,又想起昨晚的热闹,妃喧心中。忽然有一种繁华退尽,此花孤寂,独自为美的感觉呢!”
“有一首‘落花’。”徐子陵淡淡地道:“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古城,迢递送晨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师妃喧一听,竟然有些痴了。
她看着小园那十几株因为昨晚的热闹而落在一地的梅花。口中轻吟,久久不语。
满大街都是久喧而止的残纸碎屑,而人影全尽。晨光沐下,两人身处这巨城之中。有一种仿佛除却他们二人之外再无他人的感觉。
师妃喧久久不语,长睫微颤,星眸之内半潮半闪。
她忽然回转过来,玉颜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樱唇轻颤,幽幽一叹,看着徐子陵,好久,才道:“妃喧要走了徐公子,可会欢迎妃喧再来烦扰?”
“当然。”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师仙子还欠我一次促膝长谈呢!你怎么能不来?”
“既然如此,那么妃喧就放心了”师妃喧脸带轻笑,别转过去,不让自己的眼泪让徐子陵看见。然后装着从容的挥手告别,不等目中珠泪欲滴,早身化飞仙,飘飘地驾御晨风而去。
当半空之中那一滴仙泪于高空轻溅于地,摔成粉碎。
仙踪早已经远去渺涉,无痕。
徐子陵虽然对师妃喧一直抱有极大的成见,对她代表的慈航静斋更是嗤之以鼻,不过眼看着女孩子为自己伤情落泪,他的心中却也不好受。如果这一个人不是师妃喧,徐子陵早就追上去紧拥美人于怀了。
可是她偏偏是师妃喧,虽然之前一直都有打击她的念头,但心中终也有一丝不忍。
徐子陵独自漫步成都街头。
晨光如练,斜洒一身。
忽然想起了远方的诸女,正在相互攀比较劲训练属下士兵的小公主和商美人,正在统军四处征战的沈仙子,正在洛阳一边照顾着伤者一边等候自己的贞贞和素素,正在后方默默为自己安排一切的东溟夫人,还有远在高句丽正在抵抗着新罗百济还有倭人入侵的傅氏姐妹
还有,在宋家山城苦苦等着自己的宋玉致。
她托自己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她姐姐宋玉华还没有救出来,她还在等着自己的好消息。
徐子陵一想到这里,心中登时抛弃一切,自一个街角极速换过衣服和戴上化名郑板桥的面具,大摇大摆地向安隆的南街老铺走去。
随着太阳渐升,街上行人渐有,又迅速而多。
徐子陵在大街上随意漫步,又到一间早开的包子铺坐了一阵,用过早点,问明那个安隆的老铺位置,再施施然出发。正转过一个街角,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兄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