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馥香侵人,借代花香,却胜花香。
未近,已有酒香先沁人肺腑。
徐子陵挥笔在上面狂草了两行,有如鬼画符一般,谁也看不懂,但却极是巧妙,画与字灵神相结,相互呼应,没有一丝苍白和空虚。再等徐子陵自怀中掏出一个郑板桥篆书地印章,呵了一口气,重重按下,再轻轻收起,众的看得直觉惊心动魄又觉得赏心悦目。
徐子陵也不穿回靴子,随意拿起呆呆的方益民面前的酒壶,以嘴对壶口直饮,肆意如狂。
一看众人还傻傻地看着自己,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怎么啦?莫非这醉菊画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众人一听,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谁见过如此玄妙的画法?谁见过如此肆狂地才子?谁见过如此神奇的醉菊?谁认得如此狂草的字体?谁明白这一个郑板桥到底想借画说明什么?
“好画!”忽然有一把委婉柔声清如玉的女声于众人身后拍手喝彩道:“公子此画,令人激赏。”
徐子陵回头一看,一个梳起妇人头饰的素装女子正含笑立于自己身后,明眸之内,神采闪闪。脸上的神态却温婉柔美,虽然与宝玉致的刚强迥然有别,但与宋玉致倒有七八分相象,只是自骨子里另有一没惹人怜爱的神韵。
显然。她就是宋玉致地姐姐,宋玉华。
她身边站着郑淑明,不言,正冲自己狡黠地笑,于那明眸之内。
“你懂得本公子地画?”徐子陵一看成功吸引这个据说是才女的宋玉华,装有一种大男子看不起‘长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那种神态,道:“你说说。我的画好在哪里?等等,你先看看,这些字,都是写着什么意思?”
徐子陵指向那些狂草的小字。
这些字就连河南狂士郑石如也看得满头号大汗。他也只能看得五六分明白,正深觉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笔法包含在里内,似武,又似舞。让他心神俱醉。一听徐子陵问那个女子,也不禁替那个女子捍了一把汗。解文龙更是怕宋玉华出丑,想出声阻止,但又怕惹得这个脾气古怪的郑板桥不快,只好于心中祈祷她能过关。
“妾身试言之,公子莫要生气。”也许是徐公子地大男子模样吓着她了,宋玉华黛眉轻蹙,一副楚楚动人的神韵,只听她樱唇轻启道:“这些草书形意两极。妾身也只是大半狂估,应是‘寒花开已尽,菊蕊狂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不知妾身认得可对?”
“你这个小女子有才!”徐子陵狂吼一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又附掌大笑道:“哈哈,本公子收回刚才失礼之言,并向你致歉,你的才识眼光让人佩服。”
“妾身不敢。”宋玉华连忙盈盈下拜,还一万福。
徐子陵地话让众人不但松了一口气。而且狂喜万分。众人总来就没想到这一个解夫人能够全部认得出来,就连河南狂士郑石如,也只狂她最多跟自己一样。狂出大半,谁不料郑石如心中也大为敬佩。
因为宋玉华地一说,登时就让他明白了那些一直捉摸不定的草字走向,让他觉得仿佛打开了一扇书法地大门般,整个心房都开朗和亮堂起来,一种奇妙的领悟于心底默默滋生,倍他他感动。
如果说那个郑板桥地境界,那实在与自己相关太远,无法明悟,但自己与这个解夫人却水平稍近,自己更能领悟。
一经宋玉华点破,河南狂士郑石如心中顿时有一种明悟。
所以自然心中大喜,击掌而赞。
“珠蕊丹心耐寒侵,玉骨冰肌傲霜立。”徐子陵大笑如狂地道:“在寒霜降落,百花凋谢之际,唯菊花傲霜怒放,竟斗芳菲,或倚、或倾、或仰、或俯;似歌、似笑、似语,使秋日生机勃勃,不是青光却胜似青光,给人以美的享受,甚至有激励人奋发向上的精神。请你试言本公子此画”
“此幅醉菊,似醉还醒,似醒非醒。”宋玉华小指一点着那幅醉菊图,微笑道:“花妍酒香,等日墨干酒凝,必更有未近先有酒香浮动,赏花之余又可品酒意,真乃菊中之圣,酒中之君。公子笔下,虽画无语,但足可解读出人品人德人志,俱是上上之乘,无一缺失。要说佩服,妾身更是佩服公子才是!”宋玉华一番应答,直让解家众人拍烂手掌。
就连解文龙,也大感满意,幸好还有宋玉华坐镇解家狂尊堡,否则风头直让这个郑板桥打压得不知会像样子了!生平第一次,他宋玉华的表现感到满意!
“这些是”郑淑明忽然恰巧地指着另一幅字,那幅施氏食狮史,像是刚刚发现一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