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落,然后假借我们之名。一旦我们反应,再以我们名义,攻击他方,比如东突厥,让我们与诸势力交恶,挑动我们两虎相斗,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有这个可能,但仍不足。”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点点头,道:“无忌猜想甚好,但世民觉得,子陵他断不会如此容易让人看透,这其中,必然仍有另秘计。李靖,你带一支最精锐的虎贲玄甲骑,无时不刻的注视着他们的动向。记住,尾随不攻,无论他们做什么。”
“是。”那个目厉如刀男子起立,拱手行礼,大声应道。
“敬德请命。”另一个高大魁梧身形有如铜浇铁铸的将军也跟着起立,声如沉雷,请命道。
“你另有任务,不必着急。”那个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微微一笑,道。
突利打开门,久久的看着面们这个冲着自己微笑的男子。
在此之前,突利从来没有想过会与这一个男子在如此的情况下见面,他不愿意让这一个比他更加年轻更加出色的男子看到自己的颓态,可是,他没有办法。
在此之前,突利也没有想过,这一个男子会如此迅速回应自己的求援。
“王子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徐子陵一手托着盘中的酒食,微笑道:“有什么话想说,不如先等喝了两碗热酒再说?汉人有一名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突利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丝感动。这种感动连他自己几乎也不敢相信,可是的确存在,于是击掌大笑道:“徐公子有兴,本王岂不陪你大喝几碗。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正和本王子之意!”
酒食上桌,两人对坐。
不复多言,对饮三碗。
“好烈的酒,好豪气的喝法。”突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徐子陵,忽然,本王子发现,跟你喝酒真是一个不错的举动。”
“跟本公子做朋友。”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更是一个不错的举动。”
“说出你的条件。”突利重重的点头,道:“到底要怎么样的条件,你才肯帮主本王子脱险?”
“不必任何的条件。”徐子陵呵呵笑道:“只要是我的朋友,不需要任何条件,我也同样也会尽力相助!”
“那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朋友?”突利问。
“跟我干这一碗。”徐子陵举起手中的大碗,哈哈大笑,豪气干云的道:“只要突利王子干完这一碗还不倒地,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哈哈哈!”
“说到喝酒,本王子岂会不从?”突利忽然觉得心间有一种东西在翻腾,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但觉得有些暖意,极其舒服。他极力掩饰着自己这一种感觉,不想把它表达出来,于是也哈哈大笑,举起碗,与徐子陵的碗边一碰,仰脖而干。
不知是酒的辛辣,还是心间的暖意,让他的眼睛里显得微潮,不过坚硬如钢的突利王子闭了闭眼睛,就重新焕发了他边上伏鹰枪锋般的锐利光芒。他直视徐子陵,重重点头,伸出大手,道:“好,自今天起,自现在开始,你徐子陵就是我突利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徐子陵与他一击掌,微微一笑,道:“我的朋友不少,不过却从不嫌多。”
李唐军势力范围,在文成郡去盐川郡的洛水支流河边,骆方率着血河卫和近千个飞马牧场的柳骆族中子弟飞驰,他们一人三骑,在茫茫的大风雪中策骑前进。
他们的身后,抛下着一地地尸首,那是李唐军的斥候和巡防士兵。
几乎一路见人就杀,血河卫所过之处,因为需要秘密前进,更需要执行沈军师的诱敌之计,血河卫没有对李唐军留手,连人带马,一同射杀,斩尽。然后呼啸上路,一路向北。除了大风雪稍稍能阻碍一点他们的前进之外,李唐军少量的巡防士兵和斥候,几乎没有任何反击能力,就于严寒之中,让他们围杀而尽。
虽然马队不少,但是经过无数斥候探知,经过千挑万选千锤百炼而决定的路线很顺利就可以让血河卫他们通过,甚至,如果不是骆方他们故意暴露一些蛛丝马迹的行踪,李唐军还不可能在风雪交加的日子,发现有一支队伍无声无息的通过。
虽然风雪减缓了前进的速度,但也提供了极大的掩护。
血河卫与飞马精骑一路北上,为日后的大军探出一条最合理的道路,直向黄河上游而去,只要再越过黄河,那么就可以沿着祁连山的东西,一路向敦煌郡的方向进发,再取道伊吾郡,进入高昌,于那个西突厥可汗的浮图城边上掠过,沿着阿尔泰山脉的西面,进入东伯利亚,再向西伯利亚和西欧大陆进发。
漫长的征程,他们只跑了最初最容易的一段。
前面,还有不知多少困难和艰苦等候着他们去忍受,去征服。
骆方喝了一小口烈酒,再仰天发出长啸,挥手命令大军加速前进。血河卫和飞马精骑们纷纷把用来暖身的酒囊放回怀中,小心翼翼的,再策骑飞驰。
烈酒,不但是驱寒的救命之水,还是故乡之水,喝一口,少一口,岂能不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