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把这里碾磨成了血泥之地,几乎每一脚的泥浆,每一块泥团,都是用鲜血和人肉捏成。
死囚除了最强的几个,比如昔日魔门的‘妖道’辟守玄,也即是现在独臂的荣凤祥之外,还仅剩下几名一流高手。他们曾经四度强行把李唐军驱逐回到潼关城下,又曾两度拆除浮桥,可是最后,李唐军还是持着人多势众,强行反扑过来了。
荣凤祥魔气几乎耗尽,他身上伤痕累累,不下百数。
死在他手中的李唐士兵,不知多少天策府三杰与李唐的高手围攻一日一夜,赔出了近十名高手的性命,仍然无法把他杀死。这个魔门的第六高手,一再透支自己的身体,想在最后的时刻,杀死更多的人,让他们变成自己的陪葬品。
李唐的精锐里外三层地包围着他,强行抵御着洛阳禁卫军u师军和虎牢军在更外围的屠杀。
每杀死华夏军一个高手,李唐方面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每杀死华夏军一个高手,都是对他们实力的一种削弱。华夏军的医士非常的高明,长生真气的玄妙,能够让仅剩一口气的人活转,他们绝对不可能让高手活着返回大本营,否则那是放虎归山。
跋锋寒和阴显鹤这等超强者,又有无数高手接应,李唐没有办法留下,可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荣凤祥,绝对是他们必杀的目标。
大雨带给了华夏军更大的劣势,大雨中,华夏军水军的火矢和驽枪,没有办法发挥最大的威力。
更多的李唐士兵,在浮桥上迅速通过,支援多次击溃重组的前军。
李唐的水军,也可以在雨中运兵,让更多士兵登陆上岸。华夏军偃师军和虎牢军全出,一波一波地扑杀他们,但是李唐军正在把劣势一点一点地扳回。李唐的四万精锐,百战雄师,最少减员三分之一,大半伤残撤后,长林军羽林军,也近半伤亡。
华夏军的战力,地确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几乎李唐军每杀一个华夏军,都会有数名李唐军倒在对方斩铁刀之下。尤其是初期的死囚血战,三千多死囚竟然把渡河和浮桥上的近万人杀得赶回对岸,在数万人的围迫下才又重新夺得浮桥的控制权。
尉迟敬德咬紧牙关,与虎贲精锐伫立在潼关之下。
任何时候,也绝对不能退后,援军络绎不绝地派出,与华夏军拼起消耗。
在平时,他不会让三倍的士兵在这种劣势地形中,换取对方士兵的生命。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现在急如星火。风陵渡口一定要拿下,否则李唐军强袭的大计完全落空,一旦北方的华夏军闻讯南下支援,那么到时会打成一个胶局。只要拿下风陵渡口,那么华夏军就等于于只脚踏进了棺材里
“虎贲,组成死士,突击!”尉迟敬德一咬牙,归藏鞭挥舞,厉声喝道。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两千多玄甲虎贲翻身下马,手持着仿制华夏军斩铁刀的虎贲刀,裂开浮桥的士兵,有如一支黑色的利矢,直奔前面的风陵渡口。
“天魔爆体”荣凤祥拼起最后一分气劲,抓住羽林军的一位将军,连他一同撞进士兵之中。整个身体,在大雨中爆碎,血肉激溅半空!顿时,周围的士兵崩溃下一大片。华夏军的虎牢军趁机攻入重围之中,老帅裴仁基亲自带队杀入,他手持偃月刀,势如破竹。
影子刺客闪现,黑剑暗袭向老帅。
最后两名死囚同时扑到,替下一剑一掌,哈给大笑中,轰然倒地,死去。阴显鹤赶到,救下老帅裴仁基回营,三圣使和周老叹周老方等人围上影子刺客,却让他鬼魅般逃走
天策府三杰也筋疲力尽地退开,罗士信无伤,但内息空虚,内腑让荣凤祥的天魔爆体震得不轻,史万宝和刘德威两人轻伤,回撤后方。玄甲虎贲死士们迅速替代,形成一股新的冲击波,恶狠狠地扑向华夏军。他们同样疯狂,同样亡命,简单的以命易命,以伤换伤地杀法,又让战场之上,更添一份酷烈和悲壮。
强招重拼,可达志和跋锋寒同时口中喷血,震飞向后,可达志长啸,跃回浮桥,由人接应而去。
跋锋寒却刀剑狂斩周边的李唐士兵,形成一片刀剑血地狱
终于,在虎贲死士大量拼杀掉华夏军士兵之后,华夏军总帐的哨子声响起来了。两天一夜的战斗,终于由华夏军一方的撤离而告终李唐军同样疲乏到了极限,很多人看见华夏军士兵跌跌撞撞地在面前离开,可是没有人还举得起手中的刀。
他们只有喘息着,享受着劫后余生的一丝丝庆幸。
玄甲虎贲的死士们,穷追不舍,但在华夏军众高手的拦截之下,他们同样伤亡惨重。为了保证华夏军的顺利后撤,华夏军派出了‘武圣’大雷神。他爆发了比太阳还要炽烈的雷球,两击,就让近百虎贲精锐化成血肉消逝尉迟敬德看得虎目抽搐,喝令鸣金收兵,又令工兵在刚刚占领的风陵渡口加强工事,据地而守。
现在,李唐与华夏,就看谁更能忍耐苦战,谁更快恢复元气。
只要谁能最早地缓过一口气来,那么谁就能给予对手一记重击,完全取得这场苦战的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