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愧是曾经击败无数强敌的华夏军之主,仅仅两千骑,就胆敢无视十倍以上的玄甲虎贲,连夜奔驰,赶来截击。尉迟敬德看着城下随意扎帐,又懒散烤肉进食的华夏轻骑,长长呼气,极力忍耐,才按下胸中出城攻击的**。
这,一定是徐子陵的诱敌!
两个时辰后,又一支骑军在南阳北部出现,由刀剑狂人跋锋寒和阴显鹤带领,这支骑仅一千骑的轻骑兵的出现,让尉迟敬德及李唐众将一额冷汗。这个徐疯子,竟然派出一千轻骑绕前而堵,他果然是想迫得玄甲虎贲退守洛阳,而沿途尾追。
又半个时辰,一种身穿黑衣袍黑斗篷的古怪斥候出现。
他们脚下踩着古怪的翘首滑扳,双手各撑一杆,在雪地上滑行如飞。看见他们出现,可达志马上明白华夏军神出鬼没的斥候是怎么回事了。在山地,马匹无法通行的地方,这些古怪的斥候却能行动自如,难怪十次运粮,仅是自己御林军重步固守的粮草运送成功。
随着尖锐的哨子响起来,天空中还飞降下一种更加恐怖的士兵。他们自天而降,驾驭着巨大的飞翼,顺着北风飘飘南下。幸好这些操纵飞翼的人数不多,而且大多都是稚气未尽的青少年
徐子陵骑着未名,检阅了自己的斥候队,就在南阳之下。
他远远看着城上的尉迟敬德与众将,随手让斥候们离开。
飞翼的青少年们乘风南下,而那些一身黑的雪地斥候,也飞快地滑入灰暗之中。让南阳城头上的李唐军更加惊讶的是,徐子陵竟然扔下原来搭起的帐篷,带着休息过后的三千轻骑,马蹄声隆隆地北上。
他们没有围攻南阳,甚至没有理会李唐的玄甲虎贲,直接北上。
“徐子陵的目标是洛阳!”可达志失声叫了起来。
“不,这是诱敌!”罗士信咬着牙,坚持理智不失道:“只要南阳还在我们手中,他不可能安下心来围攻洛阳。轻骑也不可能攻城,这绝对是诱敌之计!他想我们出城攻击,他在诱敌!”
“以华夏军现在的实力,虽然人数较多,但真正战力并不在我们之上,徐子陵的确不可能马上攻城。”尉迟敬德沉声道:“他率轻骑北上,并不是攻击洛阳,而是清理洛阳南下的援军。他想吞下我们,必须确保洛阳无援,否则绝对不可能成功。还有那些黑衣斥候,应该是向我们秘密退路的那个地方搜索,察看我们是否派出斥候探路,是否有偷路回撤长安的意图。”
“对,而飞翼斥候,应该是接应梁军、楚军北上。”刘德威极少言语,但目光奇准,常能一言中的。
“让负伤的虎贲们好好休息,估计几日之内,都不会有大型战事。”尉迟敬德微一迟缓,又冲可达志沉声道:“如果战事不顺,请可将军突围北上,请皇上亲率虎贲南下。南阳一战,关乎李唐中兴!华夏与李唐,谁胜谁败,就在此战!”
“”可达志无声地点点头,他看着天色渐渐灰蒙,目中厉芒微微闪烁,最后化成坚定不移的夜星。
入夜时分,华夏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火把如龙,各军喊着号子,在离城五里之外集结,又寻找背风处驻扎起来。等一朝天亮,华夏军已经建成三个巨大的木寨,彼此相隔一两里,隐似三环相叠,中间木栅走道。一座座帐篷冒地而起,一个个华夏军士兵喊着号子,搬运着巨木或者粮草,无视城上敌人,忙得热火朝天
对于华夏军的效率,李唐军士兵以前常常觉得惊骇,但是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
据说华夏军有一种工兵,专门训练搭建行军帐篷、木寨、浮桥、隐蔽探马营等物,与制造各种军械的工兵地位同等,非常受人尊敬,是华夏军中又一种特色兵种。
粱王萧铣和楚王林士宏各带着几十个亲兵,在南阳城外走了一圈,不作不响又回营去了。
华夏军现在的意图很明显,类似围三缺一之计,他们留给李唐军一条向北的退路,借此打击李唐军的士气,又减弱李唐士兵拼死而斗的意志。而且这样密集的联营,在如此寒冬,既是安全,又更加暖和。玄甲虎贲有心出城冲击,各位将军纷纷请命,但都让尉迟敬德严令不得出城。
现在,可谓进退两难。进攻华夏军,必成绞杀死战;退缩撤离,也不可能;南阳李唐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华夏军比意志,比拼耐力,谁能在这个寒冬熬得更长更久,那么他们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