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不为人知的构造成的自己,真的能配得上完美无瑕的少女吗?
温敬言第一次剧烈地害怕着如果自己将一切说破,阿秀眼里的倾慕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吗?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在那棵巨大的桃树下拥抱了少女,少女柔软的身子像一朵初开的春桃,透着最清甜的气息。温敬言想,哪怕阿秀要他的命,他也会给的。
阿秀喜欢这样的他,他可以伪装出来,哪怕一辈子。
这是温敬言唯一难得的妥协,在他的内心第一次有了想要放下仇恨的念头。
辗转一个月,温敬言跟随着来到了湘平,这是远离战火区域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组建一支新的队伍对鬼子进行讨伐。
为期两个月训练结束的温敬言终于拿到了这两个月来第一份报纸,终于能知道外界的消息了。
“金陵守城军撤离,全面沦陷”
八个大字直接让温敬言目眦欲裂,他当即拿着报纸去质问当时的头头,一向以温和形象待人的温敬言第一次撕破了这层面具。
“你不是说会在一个月后转移我的嬷嬷吗?为什么这个照片上会有我们村子的人?我嬷嬷到底有没有被转移出去?!”温敬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个端坐着的上司。
“我们很遗憾,没有救出你的亲人,我们进去的都折损在那里了。现在我们不可能再多派人力过去了……节哀。”
上司的话无异于一个重锤,让温敬言几乎站不住脚,内心翻涌的温敬言却在这个时候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姿态,顺从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长官什么时候才能进攻金陵讨伐。
长官的宣布却是待定,目前主要是讨伐北面的势力。
温敬言失魂落魄地认命出去,却没再置喙长官的决策。
只有白玉衡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要蛰伏起来,是他们许诺了他的却没有实现。他温敬言会爬得比他们还高,只有爬得更高,必能带着这支队伍回金陵。
接下来的两年,温敬言跟着南征北战,他派出去金陵探听消息的人都说没有探听到温嬷嬷和阿秀的下落。都说没有下落最是最好的下落,只要没有听到遇害的消息,他可以认为是她们已经躲起来了。
白玉衡听到温敬言内心所想的时候都忍不住嗤笑,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金陵全面沦陷是什么意思,躲起来?那鬼子放火烧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哪里能躲?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温敬言地位一步步取代之前长官的时候,他终于探听到阿秀的下落。
严格来说并不是温敬言的人前去探查到的,而是朝香宫由临找上了门。
在做到将军以后,来接触温敬言试图策反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温敬言都不予理会。在他心里他只相信他自己,到手的权力才是权力,别人许诺的他半个字都不会信。
朝香宫由临是个满脸阴鸷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温敬言在看见朝香宫由临的时候就清楚,这是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是他们的最棘手的敌人之人。
朝香宫由临的资料不止一次出现在他们的敌人档案里,但真实见到本人还是头一遭。
看着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二人,白玉衡不由得为这两只狐狸鼓掌,都是老狐狸,不会上来就亮筹码,而是你来我往地试探着彼此的底线和意图。
但朝香宫由临还是棋高一着,他手里握着王牌,所以有恃无恐。朝香宫由临神神秘秘地说要带温敬言看一样东西,便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内,房间有个巨大的帘布,一句话都没说,自己则是推门出去进了另一个房间。
温敬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周围,除了一块巨大的帘布外,就是一张椅子。他倒是从善如流,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看朝香宫由临想玩什么把戏。
帘布自动打开的时候,温敬言的手指紧了紧,死死地盯着那片巨大的单面玻璃。
对面的房间有一张巨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单薄衣物的少女,朝香宫由临进门后将房间反锁,接着一把扯掉了床上少女的衣物。
温敬言手指交错放在身前,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眼底是通红的血丝,他看见了朝香宫由临时不时抬头看着他这边,脸上还带着笑。
床上的少女被朝香宫由临翻来覆去地蹂躏,少女麻木着脸,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心上人隔了一层玻璃,正在看着自己被朝香宫由临侵犯。
温敬言无数次想要打碎玻璃冲过去,可是朝香宫由临身上别着枪,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告诉自己,只要敢过去,朝香宫由临会瞬间掏出枪支将床上的少女杀死。
此时的白玉衡听到了温敬言内心的呐喊,他想过去杀了朝香宫由临,少女美好的躯体被蹂躏得青一块紫一块,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要他表现得在意,朝香宫由临会停下侵犯的举动吗?不会。他只会拿这个作为要挟,他必须要能和朝香宫由临平起平坐才能够将阿秀夺回来。
尽管温敬言已经看红了眼,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已经看到椅子底下有窃听器,他的任何一个声音都会被记录下来。
温敬言清楚自己表现得不能十分在意,也不能表现得不在意。一旦阿秀没有作为筹码的价值,很可能会被直接杀害。一想到阿秀这两年落入鬼子的手里,今天的事情一定不止发生了一次,他已经按捺不住要杀了朝香宫由临。
可杀了朝香宫由临,外面重兵把守,他也没有办法带阿秀出去。
这个时候温敬言还没有想要对鬼子示弱换取阿秀的念头,他的演技不愧是炉火纯青,眼底那抹猩红被他掩盖的极好。
他甚至已经在琢磨着回去就带兵前来拯救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白玉衡在朝香宫由临侵犯阿秀的时候转身闭上了眼,她只是在温敬言的回忆里,她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过去。她能做的,竟然是只有不如看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