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科恩接着往下看。
他离开了那家偏僻的小医院,脚下没有一点声音,像猫一样,虽然身体也是直挺挺的像具尸体,但不在鬼鬼祟祟,只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绕了很远的一段路,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大街上,拐了一个弯,站在这个弯道口,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抬起手做了敲门的动作,好像是敲谁家的门,实际上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门,空荡荡,黑漆漆。
过了一会儿,他拐进了这个弯道口,在黑呼呼的巷道里走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嘴里嘀咕着什么。而我发现,这里不正是昨晚他梦游时候来的地方吗,前面有一棵树,树下有个红色消防桩。他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还是说那颗树,那个红色消防桩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接近那红色消防桩,也没有去摸,去研究,就只是独自嘀咕着什么,接着他目光东张希望,好像很惊慌,最后他发现了旁边墙壁上横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黑色尼龙绳,他朝那根细细长长的红色尼龙绳走了过去,他盯着那黑色尼龙绳,盯着它,注视它,一口,咬了上去!
他咬断了那根尼龙绳!
他在干什么?我惊奇的看着。我见到他身子抖了两下,然后就松开了嘴,疑惑的看着那根被咬断的尼龙绳,嘀咕了几句,最后表情怪异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自己的车里。
他的梦游结束了,我回到了家里。我相信今晚他科恩的梦游结束了,但明晚他一定还会继续梦游,继续做着奇怪的动作和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和今晚梦游的路线肯定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该对他的这个病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患了这个病,也许告诉他,也不会信,唉,我只希望他的病不要影响接下来的行动,否则万劫不复。
日记就写到了这里,后面在没有更新。
照片上显示的日记没有了,可科恩却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现实中,还是梦游里。他朝屋里看看,这屋里堆着很多杂物,墙上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的照片。在看看那照相馆老板,正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在墙角,用一双惊惧的目光望着他。
这里是照相馆啊,根本不是什么无人大街,看来自己没什么问题!不过科恩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颗树,以及树下那个红色消防桩,心里一时又泛起了猜疑。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哪里会有一颗树?树下还有红色消防桩?
科恩狐疑的打量着蹲在墙角的照相馆老板,他正在等着自己表态,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梦游?难道眼下的一切都是自己梦游中的幻觉?难道自己真的绕了一个弯,去的不是照相馆,而是回到了那个无人大街,面对的是一颗树,和一个红色消防桩。这照相馆老板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是这样吗?
“看完了吗?是不是可以不杀我?”照相馆老板望着科恩颤颤巍巍的问。
科恩没有说话,就狐疑的盯着这照相馆老板,心里在想他说话有声音,自己听得很清楚,不应该有问题啊?
“那儿为什么有棵树?树下为什么有个红色消防桩?”科恩抬手指着那棵树,脸色阴沉的盯着照相馆老板。
照相馆老板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颗假树,那个塑料消防桩,他收回目光望着科恩:“那是装饰品,来我肖克照相馆的客人有的喜欢拍点复古风,有的喜欢拍时尚,有些客人喜欢拍点城市中有特色的东西,所以就……你要是不喜欢,嫌它们碍眼,我立刻扔掉。”
“肖克?”科恩脸色大变。
照相馆老板点头如捣蒜:“我,我叫肖克,这个照相馆就是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
科恩完全听不进去照相馆老板的话,他想起了之前在医院接的电话,听到电话中提到过“肖克”两个字,而这里恰巧就有个叫肖克的人。要知道自己不认识这个叫肖克的东方男人,甚至来这里,都是自己随机的,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太诡秘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梦游?
突然,科恩的目光四下巡视,在旁边的墙壁上横着一根暴露在外的黑色电线,幺指粗细。科恩从椅子上起身,朝那黑色电线走了过去,他就这样盯着这根电线,死死盯着。
他在想,这是电线吗?为什么恰恰是黑色?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电线,而是一根黑色尼龙绳。如果自己是在梦游,那么自己何不用它来试试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游?
蹲在墙角的照相馆老板,奇怪的望着科恩,很费解他的表情和举动。突然,照相馆老板睁大了双眼,他看见他张口露出一口白牙,一口咬了上去。
强大的电流嗤啦啦的通便了科恩全身,他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着身体,令屋里的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
剧情没有像日记中写的那样发展!
一代大师级杀手就这样停止了宝贵的呼吸。他本是聪明狡猾,向来是控制别人的思维来杀死对方,可这一次却被别人控制了他的思维,让他陷入了怪圈,怀疑自己,怀疑周围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最终完美的按照莫问的要求和剧情,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