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图雅回过头来大惊:“不可去追,他们有数百骑兵。”
话未说完,九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村口。
海日图雅叹道:“九人去追袭数百人,无异于飞蛾扑火。”
她转过头来对一个侍女说道:“斯琴,风逸约好在此接头,为何还未出现?你吹响号角,发出讯息令他等速速前来接应。”
三四百个鲜卑骑兵马背上驮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压着一群女人和青壮俘虏约百人,缓缓的向弹汉山方向前行。
领头的中年大汉,脸上一块巨大的刀疤,显得脸色十分凶狠。怀里抱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一边伸手在那女子衣服里揉捏着,一边哈哈大笑。
“我们的王听从那小丫头的馊主意,不许我等劫掠汉人。不劫掠汉人,我等哪来的钱花,哪来的美酒喝,哪来的女人玩?你等说是不是啊?”
数百鲜卑人大声轰然称是,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狂笑,吓得地上的俘虏更是心惊胆战。
突然有人惊呼:“阿古拉头领,后面有汉人追来了。”
那叫阿古拉的刀疤大汉回头来,只见远处数骑向他们疾驰而来,越跑越近,明显看出是汉人服饰。
阿古拉呆了一下,随即纵声狂笑:“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个傻子汉人前来追我们几百人。弟兄们,活计来了,能抢几匹快马也不错。”
那些被俘虏的村民开始听说有汉人追来,眼中发出亮光,后来回头一看才寥寥数骑,又恢复了麻木的神色。
刘协率着数人像风一般追近过来。
数百骑调转马头,望着他们嘻嘻哈哈的大笑。
刘协双目尽赤,喝了声“杀”,挥着长戟冲进了敌群。
一骑飞来,长戟如电光般闪过,迎面的鲜卑骑兵尚未来得及挺起长刀,两颗人头已经随着一蓬血雾掉落在地。
后面的数人也跟着大喊冲杀了过去。
很快这群鲜卑人就笑不出来了,几个汉人像几只怒狮一般在人群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到处一片腥风血雨,血肉横飞。
阿古拉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大声指挥部曲奋力应战,将刘协等人包围得水泄不通,只看到里面人头涌动,喝声连连。
“住手!”
又有数百骑兵蜂拥而来,最前一人赫然是海日图雅。
随着此起彼伏的汉语和鲜卑语的叫停声,激战中的双方终于分离出来。
刘协率着杀得全身是血的几位小弟和马家家将,冲出敌阵,排成一排站在敌阵前。
只见海日图雅纵骑出阵,对着阿古拉大声呵斥了一顿鲜卑语。阿古拉也不示弱,回了一阵言辞激烈的鲜卑语。虽然众人听不明白,却看得出两人吵得很激烈。
跟着海日图雅而来的数百骑中一人拍马而出,手中长刀指着阿古拉用鲜卑语厉声喝骂,杀气腾腾。
此人二十几岁,方方正正的脸型不怒自威,胯下黄马比一般的马匹都要高上一头,极其雄骏,手持一把四五十斤的大刀,看起来极其彪悍。
“居然是个汉人。”刘协奇怪的自语道。
阿古拉被此人眼中的杀气惊得不觉退了一步,却依然毫不相让,大声的与他争吵。
终于刘协不耐烦了,怒道:“一群鲜卑人吵架关我屁事,吵架老子就不杀他们了。”
盛怒之下的他爆起了粗口。
那海日图雅听得刘协怒喝,急忙回头呼道:“你们人少,寡不敌众。不如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刘协哈哈怒笑道:“你一个鲜卑人给我们汉人公道?我只相信我手中的长戟是公道,以血还血就是最大的公道。”
海日图雅又惊又怒:“你为何不识好歹?你们几人武艺再高,也杀不得几百人。你看好几人都受伤了,难道你就不顾惜同伴的性命?”
刘协转头望去,只见墨小染手臂上缠着一块白布衣襟,四员家将全部挂彩,其中一名家将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似乎受了重伤。这还是跟在他们后面厮杀,要是孤身杀进去,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那方脸年轻将领也转头劝道:“这位英雄,不如就此罢兵。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啊。”
刘协冷冷的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
那人回道:“在下姓风名逸。”
刘协冷笑道:“很好,还用的是汉名,总算没有完全忘掉祖先。”
风逸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