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京川,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香烟了,那两瓶酒是他在团部的厨房里偷到的,但是他能偷到酒,却找不到烟。这时他虽然找到了自己不自在的原因,却没办法解决,就像眼前的状况。所以林迹说:“就算病毒的来源你分析的是对的,但是又有什么卵用?让家园国际主动承认,并向全人类谢罪?现在各国政府还要依靠他们解决眼前的危机呢。”
李卓然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其实在眼前这个情况下,解决危机的根本办法就是壮士断腕,使用现代化武器将感染人群全部杀死,虽然这很残忍,但快刀斩乱麻,可以保住更多的人。现在的感染人群正在迅速的扩大,但病毒的感染途径毕竟是有限的,只有被丧尸咬伤抓伤而又没有被它们直接吃掉的人才会转变为丧尸,我们都亲眼见过丧尸,它们攻击力强,成群结队,一旦被它们攻击,想要受伤后逃走的可能性极低。可以说普通的市民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尽管眼前的灾难来势凶猛,却是最好的解决危机的时间段。随着灾难往后推移,大量的病毒随着大量腐败的尸体,可能会因为小型动物或蚊虫以其他方式传播,甚至会污染水源,造成第二次大规模的感染。”
林迹说:“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也没有什么卵用。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家园联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位,早就和各国高层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利益共同体,他们只会帮助家园联盟掩盖而不是揭露他们的罪恶,但是有一种悖论就是,如果家园联盟是罪魁祸首,也许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控制局面,如果灾难完全跟他们无关,人类恐怕才真要束手无策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希望是与他们有关还是与他们无关呢?”
“控制?”李卓然愤然的一笑,怒火中烧的说:“他们会发现他们什么也控制不了!”
“然并卵。”听李卓然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么多,林迹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就算知道一切的一切又怎么样?除非李卓然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除非他已经研制出能够消灭病毒的方法。但李卓然在大学里主攻的是生命伦理学,那是一种科学与意识形态结合的产物,就学术而言是一个新兴的学科,每年可以出很多论文,但就目前而言,好像也没有什么卵用。但即使李卓然真的有了绝对的话语权,面对林迹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他又该怎么选?
所以林迹说:“拯救世界什么的,我就不参与了。卓哥,你还是给我一点实际的,根据你的推算,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我也好提前做点准备,如果不管做什么都是白瞎,那我就趁还活着,吃好喝好,晚上去蹲点扑倒某个半夜上厕所的女兵,指条明路吧卓哥。”
“小舅,”吴彦召举手附议,说:“我觉得迹哥说的比较实在,你那一套太虚了。”
一个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死党,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李卓然看着这两个人,没好气的说:“能吃就吃,撑死最好!”歇了一会儿,等他气消了些,他又忍不住说:“刘天杰的方案也只是理论上存在漏洞,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不过如果我的推断不幸言中的话,第一是感染的范围会更加的广泛,传播渠道更加多样,而且不仅是人类,动植物也可能会被感染,那时候真正的世界末日也将到来。如果我们都难逃一劫,一定要想办法给几万年后重新进化出来的人类留下一句话,那就是我们本来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实现自我救赎,但最终我们毁在了我们自己的手里。”
问题就是明明那么惨痛的灾难已经摆在眼前,明明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解决,可人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就是选择了最坏的一种。更让李卓然绝望的是,这并不是家园联盟的问题,也不是某一个或几个国家领导人的问题,这是一种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认知问题。任何在自然间中很简单的事情,到了人类社会都会变得很复杂。这是再先进的科学技术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些先贤大哲们都管不了,他李卓然更管不了。
管不了了。
李卓然从林迹手里抢过还剩下半瓶的光阴大曲,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