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穿过原本安装在窗户上防丧尸的铁丝网射/入车内,即便是躲在车的另一侧,傅靖雯似乎都能从金属撞击声中感受到战车的承受力正在不断被削弱。
让傅靖雯奇怪的是,谢安羽不但没有趴下来躲避,反而加快了脚步!
谢安羽噌噌噌窜上了双层大巴的二楼——外界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密集的枪林弹雨有了一个极其突然的停顿:大巴的二楼上堆满物资,那是这个小队拼死从丧尸堆里抢出来的。
“那个女人想干嘛?偷我们的物资吗?她是异能者吧!刚刚把车子弄没的就是她吧!这个人肯定是‘狮子之心’派来的!她……”
“够了!闭嘴!”疤脸象征性地把枪托往这个嘴碎的同伴脑袋上一砸,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总是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家伙。但同时他有着和对方一样的疑惑,那女的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扫把星!才一个照面就把老大害死了,现在他妈的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一秒后,谢安羽慷慨地给了他答案。
她穿着那身极其拉风的皮毛大衣从逃生气窗登上车顶,在众人略显疑惑的眼神中弯下腰。
她到底想干……不不不不不不不!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所有壮汉无一不是在快速后退的同时在内心各种怒骂草娘,他们翻越公路护栏找寻各种掩体企图遮蔽此时显得那么没用的壮硕身躯。疤脸刚一多好,火蛇就从车顶机枪那里疯狂地喷吐而出,无数子弹呼啸着破风而来,将平整的路面扫射的坑坑洼洼,尘土四溢。碎嘴第一个中弹,他捂着小腿鬼哭狼嚎,产生的巨大噪音让疤脸甚至恨不得直接把他从掩体后推出去。疤脸一咬牙,终于狠下心在面子和生命之间做出正确选择,他用尽力气大声向那边喊道:“不要再开枪了!我们投降!我们不该对您出言不逊……你……你要什么都行,车、物资、晶石,都给你!全部都给你!饶我们一命吧!”
枪声稀疏下来,渐渐归于停止。但疤脸仍然不敢冒出头去,他害怕这是敌人的钓鱼计策。他等着对方给他承诺。
“……叫‘雅蠛蝶’。”
几个糙汉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这女的是不是疯了?!”“卧槽神经病啊!”之类的信息。他们这边尚且交流着,得不到回应的谢安羽火力再起。终于,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难忍还是因为被对方好不心疼浪费弹药的行为吓到,碎嘴第一个扔掉节操和尊严,他狂叫雅蠛蝶的行为瞬间传染到小队中,一时间声声叠叠的“雅蠛蝶”几乎要盖过喧嚣的枪声。
“我们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你这骗子!”疤脸声讨。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无情而残酷的欺骗。
“我可没说你们叫雅蠛蝶我就停止开抢,我不过是想尝试下对弱者施暴是不是真的让人兴奋罢了。”谢安羽的声音遥遥传来,“个人原因,我对漠视并残害他人性命的家伙很没好感,所以说……”她调整机枪面向角度,想要把那堆人渣一波带走。蓦地,她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气窗口。
傅靖雯不知何时也上了大巴二层,现在正踩着椅子背往车顶上爬。
“……你来干嘛?这里能站脚的位置不多。”谢安羽跺跺脚,示意这里可是布满“荆棘”的铁皮。
“因为嫌你效率太低。”傅靖雯大步迈到谢安羽身边,只不过她的目标不是机枪,而是那门单筒车载火箭炮!
装弹,瞄准,射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walkoff home run~”傅靖雯随意看了不远处的火海一眼,转身下车顶。
谢安羽立即紧随其后,咋咋呼呼地抱怨说:“有没有搞错啊,我看过了,那火箭炮总共就剩两发炮弹了你还拿来杀狗你奢不奢侈。没钱你还任什么性!”
“别侮辱狗。”傅靖雯头也不回,她快速走过一片狼藉的车厢,把被她藏好的阿明从角落里抱出来后从车门处探出头来招呼那些躲得远远的、无时不刻用全身颤抖描述自己内心恐惧和惊慌失措的人们,“要搭顺风车吗?免费哦。我开车送你们去琼本。”
“等等,这我们可没商量好,这么拉风的战车应该是我来开。”谢安羽不同意。好车谁都想开,凭啥让你?就不让。
傅靖雯挑眉:“石头剪刀布,一次定胜负?”
“来就来,怕你不成?”
几分钟后。
迈克按照谢安羽的指示再度瞬移回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瞄了一眼,看到谢安羽,欢天喜地蹦跶进来,把路边采到的一把小野花拿到妈妈面前献宝。
谢安羽郁闷地移开看向窗外的视线,提不起精神地草草一闻,毫无诚意地夸奖:“真香,迈克,坐好,傅大司机要开车了。”
“嗯!妈妈你给我编个花环好不好嘛!”迈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闪着星星眼企盼地看谢安羽。
“……好。”
正当谢安羽有气无力地接过野花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窜到了他们身后。谢安羽警惕回头,发现对方是战车上原本的一名乘客。对方和她年纪相仿,看起来精神不算很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同时他又是几名乘客中模样最端正周正的——啊,并非指外貌,而是此时的他依旧衣衫干净,没伤没瘸的,和后面那些仍然挤在最后一排的血槽见底人士完全不是一挂的。这倒是让谢安羽对这家伙产生了些好奇。
“我能坐这里吗,啊对了,我叫奥林安德。”奥林安德友好一笑,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