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那头双头鳄鱼干的?”林侯侧头问谢安羽。
“显然不是,几只充能枪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中没有理由弄不死那头变异鳄鱼。”谢安羽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安抚不断地往她身后躲的迈克之后,她啧了一声:“如果这家伙还躲在里面,我很怀疑我们的武力能不能压制住它。”她想起在病案室里发现的那个可怜的保洁公司员工的惨状,对方手中的充能枪里储存的可是杀伤力更大的金色细沙,存量还很多,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最后被拦腰斩断的结局。
林侯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腰,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把手电光线调到最亮,在那一堆因长期高温而高度腐烂地肉块里寻找起充能枪来。
很快,他发现了目标。
几只充能枪乱无章法横七竖八地插在恶心的黄绿色浓痰里,枪身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只有装载着极少量白色细沙的玻璃管还完好无损。而且奇怪的是,比起那摊血肉,玻璃管上的粘液似乎更多一些,就好像是怪物对这些无法食用的东西兴趣更加浓厚。
林侯踟躇。
伸手吧,恶心,并且不划算。
不伸手吧,那不是白来了。
“队长,你还能感应到哪儿有这种特殊金属吗?”
“暂时没有,不过这里既然能屏蔽丁玲玲的【免费电话】,说不定深处也有些东西屏蔽了我对特殊金属的感知。”雷古勒斯沉吟一声,他手上的金属表带不断变化形状,“不过异能方面倒是没有被限制太多。”
犹豫片刻,林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原路返回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雷古勒斯的话给林侯吃了定心丸,他决定暂时不去动恶心粘液里那些含沙量少得可怜的玻璃管——反正只是拿到玻璃管没有枪械还是无法使用。先去密室深处查看,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再说。
也不知向下走了多久,雷古勒斯的脚步声突然一变。他比了个手势,停下脚步,跺了跺,不知为何,从这一级起,向下的台阶从水泥材质变成了金属的。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
一个枯燥的旅途终于要走到尽头的信号。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扇大门。造型非常眼熟。银色的门面上沾满血渍,一只断手卡在门缝之中,五指狰狞地张开,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雷古勒斯手指平移,大门缓缓开启,最后门框处的金属拉长成细条,刺入墙壁中固定住了门开启的宽度。手电往里面一照,普通手电的光线在这里的穿透力非常不好:“我们到了。”
这是一个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占地面积几乎和它上方的名井综合医院一样大,二十来米深。众人就站在研究基地墙壁上的一个类似安全楼梯的装置上。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他们左手边三五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明显是电梯的通道,只不过因为电路损坏的原因,电梯早已停止运行,半合的门内隐隐可以看到一些残肢。
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一束微弱的光线斜斜洒下,大约就是花坛中那个无意间被砸穿的大洞。
几个人没有立即沿着安全楼梯下到实验室里去,而是屏住呼吸听了听。良久,张猛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没有动静。”
谢安羽和林侯都松了一口气。
“正常,医院里那么多美味食物,那只怪物不大可能不出去觅食。”雷古勒斯分析。
“然后呢?死在了陈医生的异能里?”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
没想到雷古勒斯这次却摇头了:“它被召唤走了。”
“召唤?”谢安羽微微提高音调重复了一遍。潜意识里觉得这词只有从林氏兄妹口中蹦出来才不那么违和。
“我跟你们提到过的,那只可以控制尸潮大军的变异丧尸。我们推测它至少拥有两种能力,一是召唤那些漫无目随意游荡的丧尸去他身边,另一种就是控制这些低等丧尸。这只怪物八成被对方召唤走了——这些人的死法我很熟悉,在那些被尸潮覆盖的地方,我见到过。”雷古勒斯耐心地跟她解释。
雷古勒斯末世前既不是法医也不是过目不忘,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这些尸体的死法似曾相识?自然是因为他们死的太特别。牙口这么好的丧尸不多见自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马路上那些一抓一大把的常见丧尸咬人的原因是因为它们想要将体内的丧尸病毒传染给健康人。被咬的人类死亡后它们就会停止施/虐行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而名井医院里的这些变异丧尸则不是,它们似乎更注重“吃”这个行为。
吃能获得什么呢?
雷古勒斯百思不得其解。普通丧尸也好,变异丧尸也好,它们的本质不过是一滩死肉,消化系统早已停止运行。变异丧尸吞噬普通丧尸是为了吃掉它们脑中的晶石从而产生更高的进化。
那它们如此执着于吃人是为了什么?
丧尸护士利用查尔斯的血肉更新自己的画面闪现。
人的体内……难道也有晶石?!
“傅安安,问你件事。”
“嗯?”
“你既然曾被山与鸟保洁公司抓去做过人体实验,应该会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你的脑子里,有晶石吗?”
他猝不及防的发问让谢安羽一怔。
看到谢安羽在昏暗光线下从惊讶到思考的脸色,无需她的回答,雷古勒斯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在听到谢安羽说“没有”的时候,他笑的有些不屑,却依然很有风度的没有当场拆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没有骗你。我的脑袋里确实没有晶石。”达尔文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已经对自己的脑袋研究过无数次,绝对不会出错。原本谢安羽以为能在陈医生大脑里找到金色晶石是个例,但自从知道自己老爸是李刚后,谢安羽知道自己脑袋里啥都没有才是真·个例。
讲真,她都开始同情起达尔文来了,为科学奉献了一生的疯狂男人,结果却在神功大成之际遇上了自己,现在想必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我没有,不过你们就很难说了。”她摊开手掌,展现那颗来自陈医生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