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把车飚进去,在一栋栋高楼下急刹车。
车轮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窗被慢慢放下。
项御天慢慢转过五官妖娆的脸,目光阴沉地望向眼前的大楼,大楼多不胜数的窗口或亮着灯,或漆黑一片……
他冷眼望着,修长的五指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握得手背上青筋都突显出来。
两个手下的身影从他车前走去,手上各拎着两桶油漆,边走边道——
“倒霉呀倒霉,别人在酒店大吃大喝,我们被派来泼油漆。”
“没事,一会我们在那女人的墙上多写点东西,包你写得过瘾。”
“我就写这女人我睡过,床上功夫差死了。”
“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笑声传来。
项御天目光阴冷地盯着那两个手下,脸色沉得跟要杀人似的,伸手去推车门。
车门被推开一半。
项御天的手缩了回来,车门自动合上。
“……”
项御天往后靠了靠,脸色难看极了。
他下去干什么?
就算孤鹰不那么做,他都要派人整江唯一,不让她好过……
她活该。
她从到他身边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都是虚假,她比时洁更可恶……
时洁至少没想过要他的命。
可她从一开始,就是准备来拿他性命的。
项御天目送着那两个手下冲上楼,收回视线,落在车上的那一张照片上,上面的铃铛拍得清晰。
紫绳流苏晃动出弧度,让人几乎能听到它的清脆声音。
项御天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剧烈地跳动着,同时,那里也是空的。
察觉时洁骗他的时候,他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没一点犹豫。
可这一次,当孤鹰问起他怎么对付江唯一时,他迟疑了。
他甚至想不到一个办法。
脑袋空白。
他的胸口是空的,像被人掏干净了一样……
手机铃声在车里响起来。
项御天按向车上的按钮,接通电话,项荣锦有些不悦的声音从车内音响里传出,“御天,你怎么突然走了?”
项御天转头看向窗外,目光阴沉地望向眼前的大楼,看着那一个个亮起的窗口,冷漠地道,“我出来透透气。”
“是去找那个小妞了么?”项荣锦的嗓音透着严肃,“御天,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保你出来,是指望你来继承项家家族,以后你就和那个小妞、那个AN断得干干净净。”
“……”
项御天直直望着大楼,最后落在最楼梯的那一片亮起的落地窗。
远的什么都辨不仔细。
他没有说话,项荣锦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已让人准备好飞机,明天一早就飞泰国。”
“我知道了,义父。”
项御天的嗓音漠然。
“别说义父强权,我知道你想见小时候的那个人,我可以让你先飞去加拿大找渺渺。”项荣锦说道。
“……”
项御天望着那个落地窗,目光滞了滞,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道,“不用,先飞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