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吗?”阮苏茉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弹得好吗?”
“当然了,他弹得可好了。他很厉害的。”
“他这么厉害,那教他的老师一定也很厉害了?”
wilso
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阮苏茉的表情怪怪的。
可他就一个小孩,想不了那么多,顺着阮苏茉的话就说:“那当然。”
阮苏茉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捏捏wilso
的脸蛋。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wilso
:?
“你哥哥是不是弹这首曲子?”
阮苏茉弹起了她教段西珩的那首《howlo
gwilliloveyou》。
她只弹了前面一小段就停了,wilso
好奇又惊讶:“是的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就是我教的啊,笨蛋。
阮苏茉笑而不语,继续谈了几个音,却听到wilso
说:“不过哥哥不喜欢弹琴,每次弹琴他都不开心。”
阮苏茉在琴键上的双手一顿,愣了一下,重新看向wilso
。
“他不喜欢?不开心?”
wilso
看起来好像是在回想,想明白了,他确认地点头:“嗯,他不开心。”
“有时候家里没有人,哥哥会弹妈妈的钢琴,可是他看起来都不开心。”
wilso
还小,不懂什么叫做有心事。
用他的语言来描述,只能把段西珩弹琴时候的情绪描述为不开心。
他不会懂为什么段西珩会一个人坐在钢琴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相同一首曲子。
他也不会懂,他哥哥沉默的背后,是怎样酸涩和孤寂的思念。
阮苏茉不明白wilso
所形容的“不开心”到底是怎样的“不开心”,只是想到,段西珩当初学钢琴,是被她强迫的。
可是后来他们都分开了,他不喜欢的话,不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弹呢?
为什么还要不开心地弹呢?
“wilso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哥哥啊?”阮苏茉问。
他们是同母异父,为什么感情会这么好呢?
阮苏茉就不喜欢自己年轻后妈跟爸爸生的孩子。
“因为妈妈说,哥哥就是我,我就是哥哥。”
一个小孩忽然说出这么深奥的话,阮苏茉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哥哥就是你,你就是哥哥?”
“我也不知道,是我妈妈说的。”wilso
复述妈妈以前说过的话,“妈妈说,没有哥哥,我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这一天,阮苏茉带wilso
出了门,做了很多的事。
早上本来想去宠物中心接茉莉,经过体育馆时,听闻里面在踢足球赛。
wilso
喜欢足球,想进去看,阮苏茉就带他进去看了一场幼儿园小朋友的足球友谊赛。
能看出wilso
是真的喜欢足球,就算是小朋友的比赛,他也看得津津有味,满脸笑容。
阮苏茉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他笑起来挺可爱的,至少比他哥哥可爱一点。
中午,阮苏茉带他去吃了海城特色的海鲜粥,再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晚些时候才去接回茉莉。
小男孩的精力旺盛,等能回到段西珩家里,阮苏茉已经累得只想躺下,而wilso
还非常有精神地逗茉莉玩。
阮苏茉找了个角落放好茉莉的新猫砂盆,也来不及陪茉莉熟悉熟悉新环境,自己就先去楼上睡觉了。
……
这一觉,阮苏茉一直睡到天黑。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什么在碰她的脸,湿湿热热。
她以为是茉莉,便撇了一下脸,软声咕哝:“乖……别弄……”
短暂停顿,没有任何声响。
阮苏茉忽然睁开眼,她想起自己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段西珩这。她的小茉莉也在楼下……
所以刚刚……
转过头,果然看到段西珩近在咫尺的脸。
阮苏茉整个人清醒了。
“你干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拉上窗帘。
月色如水般清亮,缓缓落在他们卧室。
段西珩显然是刚回来,坐在床边,西服外套还没脱。
他手指轻轻划过阮苏茉脸颊,似有若无地勾勒着,明知故问:“吵醒你了?”
“你说呢?”
“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
段西珩笑了笑,说:“wilso
说今天你带他去看了足球赛。”
“对啊,幼儿园小朋友的足球赛,太阳好大,我都晒黑了。要不是看你弟弟那么喜欢,我才不留在那陪他。”
阮苏茉从床上坐起来,与夜色之中的段西珩对视着。
“段西珩,你知道我为什么顶着大太阳也愿意陪你弟弟吗?”
段西珩敏锐觉察出阮苏茉言词中的认真,他很轻地眨了一下眼,“为什么?”
“因为你弟弟说,他差点变成天上的星星。”
段西珩表情绷了一瞬,陷入沉默。
等了一会,阮苏茉见他没有开口说话,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所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吗?”
段西珩没有回答。
阮苏茉忍不住问:“他还说,是因为有你,他才没变成星星,所以,你……”
“……嗯。”
段西珩终于出声,声音干涩,有些低沉。
“wilso
一岁左右生过一场血液病,病情严重,差一点没救回来。”
“这种病需要骨髓移植,当时美国医院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他的亲人们也都配型失败――”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
然后才说:
“很幸运。”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