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虽然着急,却还是安排好了一切事务。
现在,她就是慕容家的主心骨,谁都可以慌,可以乱,但是她不可以。
姜云倾比绯烟想象的伤的还严重。
一层层剪开姜云倾的衣服,白皙的脊背上是一条长长的鞭痕,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留下来。
用银针护住姜云倾的心脉,随即拿起一碗烈酒,用棉花轻轻将姜云倾伤口处的脏污除去。
纵然是在昏迷当中,姜云倾还是疼的皱起了眉头,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这是身子下意识的反应。
姜云倾从小就在糖罐子里娇养着,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所以反应也更加强烈。
一点点清理姜云倾的伤口,撒上药粉,又悉心的包扎好。
万金难求的妙手医仙亲手凝练的凝血药粉,绯烟却是一点不心疼的撒上了将近一瓶子。
又给姜云倾喂下刚刚碾好的药汁。
每一样,都是千金难求的名贵药材,只求能够挽回姜云倾一条性命。
可纵然绯烟已经选择了最温和的治疗方式和药材,可姜云倾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微弱。
姜云倾的身子,实在太弱了。
昔年,姜云倾为救慕容桉于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自此,本就娇弱的身子越发孱弱。
如今,别说是一鞭子,一场风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这些年来,整个侯府都对姜云倾照顾的细心到极致,而绯烟之所以答应拜云隐神医为师,出门修习医术三年,也是为了姜云倾。
“娘亲,你您坚持住好不好,烟儿和月儿都离不开您,爹爹也离不开您。”
“娘亲,烟儿知道您很痛,娘亲……”
绯烟握住姜云倾的手,想通过这种方式留住姜云倾,可没几句,便泣不成声。
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流萤,绯烟哽咽出声,“去把月儿带过来。”
生怕吓着慕容初月,所以一进府门,绯烟就差人把慕容初月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如今,姜云倾随时都有可能……
“去让王叔把爹爹找回来……”
慕容初月进门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长姐。”
见到绯烟,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长姐,都怪我,如果娘亲不是为了给我挡那一鞭子……”
“呜呜呜~”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月儿……”
将慕容初月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不是月儿的错,乖,去和娘亲说说话,让她舍不得我们……”
慕容初月跌跌撞撞的跑到姜云倾身边,白嫩的小手抓住姜云倾的,哭着开口,“娘亲……我是月儿,您醒来好不好,您说过……要带月儿去买糖葫芦的,您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呜呜呜,娘亲,您看月儿一眼好不好。”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
姜云倾一向温柔和善,不论是对亲人,还是府中下人,都是极好的,可这般好的人儿,却要遭受这般的罪。
天道不公,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不是那个该死的清若郡主!
屋子里的丫头们,一个个心里怨毒了皇甫清若,那样的恶人,就该早点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