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天未亮,顾焕就起了,隔着床铺三步远,喊沈溪起床,想让沈溪趁着无人发现,赶紧回自己家去。
但是沈溪根本不理,他在来这之前,为了行军,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
这会儿知道不需要再打仗,身为纨绔的懒病又犯了,赖在床上根本不起。
看着沈溪把头脸全部埋在自己被子里,顾焕的脸又红了。
最后他只好去厨房忙乎早饭了。
等做好早饭的顾焕再一次来到房间,沈溪已经坐起来了,迷迷瞪瞪半睁着眼。
看到顾焕进来,沈溪嫌弃地把昨天满是鸡血的破衣服扔地上。
“你这有我能穿的衣服吗?算我买的,等会儿给你钱。”沈溪大概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纨绔沈世子,也不是沈将军了,他有个屁的钱。
顾焕倒没在意给钱的事,一件旧衣裳罢了,他翻开一口大木箱子,从里面找了一件自己十四五岁时穿的衣裳,看身形沈溪应该能穿。
顾焕把衣服递给沈溪之后,就背过身去。
沈溪接衣服的时候,还有点莫名其妙,穿个衣裳有啥不能看的吗?
穿好衣裳,袖子还有点长,沈溪又卷了一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衣服就不像小乞丐了。
“走吧,吃饭。”沈溪一边招呼顾焕,一边大步往外走去,一点也没有在别人家吃饭的拘谨,搞的好像顾焕才是客人。
鉴于昨日吃了沈禄半只鸡,今日的早饭顾焕做得还算丰盛,红薯稀饭,炒了个青菜,还有一只咸鸭蛋,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个穷得叮当响,根本没有好东西。
这顿饭跟沈世子吃的肯定没法比,但是比原主沈溪吃的可好太多了。
沈溪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地吃着饭,一边吃还一边夸,“顾焕,没想到你做饭还挺好吃,以后你媳妇儿可享福了。”
顾焕看了一眼沈溪,低下头,耳朵不自觉又红了。他还没给别人做过饭,第一次给人做饭,就是给沈溪,而且沈溪还是个哥儿。这个哥儿还夸他做的好,说他以后的媳妇儿有福。
看着顾焕又红了的耳朵,沈溪心道,这个小子怎么又脸红了,脸皮这么薄的吗?
难道读书人都这么脸皮薄?怪不得以前他不爱读书,看来就是脸皮的厚度影响了他读书的天赋。
吃完饭的沈溪,跟顾焕打了声招呼,就推门出去准备回家。
刚推开院门,门外刚好一个妇人经过,戴着蓝色碎花头巾,臂弯里挎着一个菜篮子。
听到开门的动静,妇人转头看了过来,一看从顾焕院里出来一个不曾见过的哥儿,眼睛瞪得溜圆,张大的嘴能一口吞下个鸡蛋。
在这里哥儿很好辨认,所有哥儿眉心都有颗红痣。
沈溪这才发现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以为的妇人,而是王屠户去年娶的哥儿,叫江大翠。江大翠嫁过来一年,整个顾家村都知道他大嘴巴了,所以又被人称为江大嘴。但凡被江大嘴知道的事情,不出半日,全顾家村都得知道。
沈溪没管他,径直回了沈家自己的小茅草屋里。
江大嘴看着沈溪进了屋,嘴巴张得更大了。
果然不出半日,沈丰收家那个哥儿侄子沈溪居然跟顾焕有一腿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顾家村。
“哎呦,听说昨晚都住一起了啊,那肯定早有私情。”
“沈丰收他媳妇儿还打算把那哥儿嫁给隔壁村那个刘瘸子,我一开始还觉得那哥儿可惜了,现在,啧啧……”
“哎,我听说那个叫沈溪的哥儿,长得很俊的。以前一直低着头,大家都没瞧着。”
外面的风言风语,沈溪一概不知,他掏出了原主藏到床底的小布兜,这里面藏了原主的宝贝。
打开布兜,沈溪就傻了,一只旧了发黑的银镯子,是沈溪的哥儿娘留下的,一张他爹娘的婚书,以及一枚铜钱。
一枚?
只有一文钱?
这么多年,只存了一文钱?
沈溪绞尽脑汁想还有没有哪里藏了钱,可惜什么都没有。
只想起了,这唯一的一文钱还是捡的。
捡的隔壁顾焕的。
这是沈溪第一次摸铜钱,别说铜钱了,他连碎银子都没摸过,那种东西,自有小厮带着。经过他手的,最少也是一百两的银票。
沈溪一阵牙疼,好家伙,他要靠这一文钱开始发家致富吗?
就在他瞅着手心那枚铜钱,打算给它看出一朵花来的时候,小茅草屋的屋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人未进门,尖细的女声已经响起,“沈溪你个不知羞的狗东西,就这么急着找狗汉子?”
“真是一个丧门星,败坏沈家家风。”
一连串污言秽语,砸得沈溪有点懵。
眼前破口大骂的是沈溪的大伯母何氏,她身后还跟着大伯沈丰收。
门外还站了一圈看戏的人,这群人有老有少,有些居然还磕着瓜子一边聊天一边指指点点。
“这就是沈溪啊,确实是个样貌艳丽的哥儿,怪不得能勾搭到顾焕。”
“顾焕虽然是个读书的,但是没有了他老爹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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