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有点不服气,“老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是什么情况,但是滴水之恩都当以涌泉相报。你对那个王爷还是救命之恩,不要求他‘但有使令,万死不辞’,但也不能这么往自己腰包里捞钱吧。这感觉……”
见沈溪掀了掀眼皮看了自己一眼,李刚小声嘟哝着,“反正感觉很不舒服就是了。”
顾焕重新泡了壶茶,将茶盏递给沈溪。
他刚刚见沈溪喝茶时表情不对,想来是客栈提供的茶水不合口味,于是重新沏了一壶。
见沈溪不愿搭理李刚,他便接了李刚的话茬。
“‘但使有令,万死不辞’,你这词学得不错。”
听到顾焕的调侃,李刚有点不好意思。
“我见老大经常拿着话本看,就也去书局买了点,没想到‘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说得真不假。这些词我都是跟书上学的。”
顾焕听了,偷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溪,勾唇笑了笑。
真是什么样的老大,带出什么样的小弟。
“其实段衡这么做,也能理解。”
顾焕抿了口茶,接着道。
“之前在外面打听的,你也听到了。段衡在一年时间内,将王府内其他所有的继承人,不是弄死就是弄废了,还迫得老康王退了位,这才得以以哥儿的身份当了王爷。这般心性之人,即使溪儿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当初也是真心想要报恩,但是时至今日,只怕这份恩情也得先掂量掂量分量了。”
“况且,你老大也不是挟恩图报之人,这次找段衡主要是想着既然有这段渊源在,那在南诏就可以少费点口舌,少走点弯路。他必然会给我们行个方便,从中周旋出力。现下他不就是去联络其他矿主了嘛?”
李刚脑袋转了几下,才明白过来,“顾大人你是说,这都在你跟老大的计算之内?”
顾焕笑着点了点头。
沈溪放下茶盏,斜了一眼李刚,“不算太笨,还有得救。”
李刚老脸一红,“可是我们不是可以卖高点,从而买更多的铁矿吗?”
“你是不是没注意京城的玻璃价格?”
李刚老老实实点点头,他只知道在北燕那都没有低于一千两的。
“现在京城的玻璃一块也不过一百两,我们千里迢迢从京城运过来,本就打算卖个六七百两。这个价格不算便宜,但是算上路途运输,也不算贵得离谱。”
“我们是圣上派来跟南诏交易的,这个玻璃价格不宜定得过高。而且两三年后,玻璃会在大齐普及,价格也会越来越低。不能让南诏觉得我们是在故意坑他们。”
两国邦交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沈溪没说,这个玻璃宣德帝只花了六十两一块买的,现在他给卖六百两一块,价格绝对不低了。
至于玻璃的成本,真的很低很低。
“我们卖的是六百两一块,至于他卖出去是多少,就跟我们无关了。”
大家立场不同,各取所需。
李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总的来说,我们没亏就行了!”
沈溪跟顾焕对视一笑,这话也没错。
宣德帝向云南买矿,而不是向西夏或是北燕买,除了南诏盛产铁矿以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大齐跟北边和西北,历来都有摩擦。
西夏和北燕连马匹都不愿多卖给大齐,又怎么会向大齐出售铁这种可以制作成武器的矿产呢。他们当然要防着大齐买了铁,制成武器对付自己。
而南诏就不同了,南诏数百年来偏安一隅,自己自给自足,对大齐国土没有兴趣,从不向外扩张。
南诏对于大齐来买铁,并不会那么提防。
***
许校尉那里还没赶来,而段衡那边估计也还在找其他矿主接触。
沈溪和顾焕左右无事,就带着李刚一起出了门,看看南诏的风土人情。
大厘城的街道上,很是热闹繁华。
这个时节,道路两边还种了很多花。
路面极宽,偶尔还有人骑着大象路过。
别说李刚了,就连沈溪和顾焕也是看得一脸惊奇。
不多时,他们走到一座两层小楼外。
小楼前极其热闹,门外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不时从小楼里传出通报声,然后外面看热闹的就是一阵喧哗。
最上方的门楼上挂着《千金台》的牌匾,看着倒像是一个赌坊。
站在这也看不出来什么,沈溪向旁边的一人打听。
“大哥,这前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瞧热闹?”
被叫做大哥的人,转身睨了一眼沈溪和沈溪身后的顾焕和李刚,说道:“这都不知道,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千金台。千金台你们听说过没?”
沈溪三人齐齐摇了摇头,这要是知道,还需要打听吗?
大哥摇了摇头,一脸看乡下人的模样,“那赌石你们总知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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