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凌溪泉应了一声,就见凌母把切好的果盘放到面前她,刚想拿一块,眼前的盘子被推远了一点,不解地抬头,凌母颔首说,“喝完粥再吃,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妈,你问。”
“你们是不是快要统考了?”
她想了一下日子,点点头,“下下礼拜就统考了。”
“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
最近她都在开小差。
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大。”
“那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凌母端详着女儿略显憔悴的脸,语重心长地说,“小溪,妈妈很早就和你说过了,学习这种事,能学好,那最好,学不好,努力了也就够了。毕竟,等你毕业,我们准备把你送到你小姨那边去念书。”
“小姨?”凌溪泉微微一惊,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出了一张美丽亲切的脸。
“嗯,我们打算让你去美国念书。”凌母点头,看着她吃惊的样子,说,“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也尊重你的想法。当然,关于这件事,过段时间我和你爸爸会详细和你说明的。现在妈妈只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学习压力,再把身体弄垮了。”
“宝贝,粥来啦。”
这时,凌父端着一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话题也就此打住。
喝了粥,吃了水果,休息了一会,凌母给她吃了药,又催促她上床睡觉,她好说歹说不困,最后还是被父母合力赶上了床。
房间里万籁俱寂,窗帘敞开的落地窗外,柔和的灯光洒进来,隐隐点亮一半黑白。
从早睡到晚,虽然吃了药,凌溪泉还是困意全无。
她索性撑起了手肘,支着脑袋望向斜对面的储物柜。
里面,锁着不是一盒巧克力,不是一盒棒棒糖,也不是一个小熊。
而是一段流萤飞舞的,短途的梦。
这个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碎。
梦里有她最完美的爱情理想。
那个男生有着一双世上最漂亮的眼睛,也有着一颗最寡淡的心。
他低眉浅笑的样子,是这世上最让人上瘾的毒。
他冷淡疏离的样子,是这世上遥遥无期的迷宫。
他笑起来,日月失辉。
他站在那里,流年也静止。
他是流沙,是飘雨,是落雪。
是无法幸免的美好与荒唐。
是她的梦。
小心呵护,却终究破碎的梦。
眼前又慢慢地模糊了起来,她放下胳膊,趴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
忽然就想起了凌母说的话。
毕业后去美国吗?
那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国家,听起来和英国一样遥远。
她想起叶清庭,还有自己。
一东一西,恰好背道而驰。
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不期而至,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眼角,又慢慢地停止。
原来,她的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