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早就期待这一时刻,当冯法官话音刚落,苏木就抢下了话来。
当然,一旁的辩护律师,也早已经将拟好的陈述大纲,先后顺序等辩论技巧,以及陈述的方式方法,让苏木过了眼,并且提高警惕,随时在一旁,进行暗中提醒,或者直接插话补充。
于是,此时的苏木,倒是完全没有一丝的怯场,轻轻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好像要进行长篇大论一样。
并且,从一开口,就没有顺着苏合香的话题而说,也没有为自己开始辩解,好像今天的庭审与自己无关一样。
此时的他显得特别的平静稳重,像是讲故事一样,不紧不慢地说道:
“以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时候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不幸的是,在儿子三岁那年,他得了一种怪病,我先后带他奔波于全国各地,遍访名医,为此不惜倾尽自己所有。
但是,钱是花了不少,最后还是医治无效,可怜的儿子撒手西去。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观离合!
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和痛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与体会。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那种与死神顽强的生死搏斗,那种分秒必争的生死时速,至此时此刻回想起来,我依然是刻骨铭心、心有余悸。”
苏木话说至此,仿佛是完全入戏,也仿佛是真的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忧伤的过去,眼角竟然有泪水滑落。
至此时刻,整个庭审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等都聚焦于苏木,似乎是特别期待他,继续向大家讲述自己悲惨的往事。
而这一切,不得不让近在咫尺的律师,暗中在桌底下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后,苏木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悲痛过后,我爱人再无意自己生养,任我百般劝说,她也走不出自己的心结。
过了几年后,我只好在别的人介绍下,这才领养了她。
自此,在我与她母亲的精心呵护下,她牙牙学语、跚跚试步;
在我与她母亲的万般滋润中,她无忧无虑、茁壮成长。
十五年了,我自问,我绝对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她需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她想要什么,我就送给她什么,经历了黑发人送白发人的巨痛之后,我对她是倍加庞爱,倾尽所有。
每一天,一下班,我就回到家里,陪她玩乐,伴她学习。
每一周,我都在会在周末时,带她们母女上街会餐,踏遍了孟阳所有的厅堂饭店,尝遍了孟阳所有的美味佳肴。
每一月,我都给她添置各种衣物鞋帽,将她装扮成美丽、可爱的小公主。
每一年,我都带着她们母女,抽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饱览祖国的壮美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