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声的说道,才说完几句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今天太累了,出府,回府,李楮墨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
李明沉默。
试探!
赤裸裸的试探!
李明恍然大悟——
当他揪住方学生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李楮墨眼睛里闪过的狡黠。
当他进到内院后,是跟着李楮墨的身后,抱着布匹亦步亦趋。
他以为他完成了对李楮墨的保护,其实——
是李楮墨完成了对他的试探。
他们之前素未谋面,但是此刻李明后背发凉。
“他想要什么!”
李明想着,看着李楮墨眼神也复杂起来——
“猜对了。”李楮墨露出虚弱的微笑。
“我不想要什么!”李楮墨如是说道。
“我会跟管家把你要过来。”李楮墨笑着说:“明天起就在我院里当差吧!”
“大少爷,若是如此,岂不是引狼入室?”李明舔了舔嘴唇,喉咙有一些干渴。
“呵~老李你若是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对了”,李楮墨看着呆住的小夏,对李明自来熟的说道——
“你也跟着把它缝上去!”
说完,李楮墨转身朝着侧房走去,他需要休息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再不胡闹,小爷就要被迫嫁到乌家去了”
“李楮墨啊李楮墨,撑住,搅黄这桩婚事。!”
“让人尽皆知,李楮墨是个疯子!”
“一时躺平一时爽,一直躺平一直爽!”
“小爷只是身体弱,易推倒。”
“不要把小爷当傻子。”
另一边,李府,账房,灯火通明。
案上,一边是堆叠的账本,中间有一个用黄金点缀的通体翠绿的大算盘。
海碗那么大的砚台中,一个纤细的玉指捏着墨条轻轻地磨着。
墨香混合着茶香,在烛火燃烧挥发的味道之外,屋子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女子脂粉气息。
灯火摇曳,那女子瘦瘦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她没有动作,影子却随着灯火,像是在跳跃,
“哦?”
女子朱唇微启,发出疑问,道:“他不光出了自己小院,还出了府?”
“是!”
下人站立在堂中,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这女子正是李府的二夫人,云钟玉。
“他不是个病秧子么,怎么有心思去店铺去买那许多布匹回来?”
“还跟人起了争执。”下人回答道。
女子一身深绿色长裙,发髻高高盘起,虽然已经是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保养的好,额头没有丝毫皱纹,此刻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大少爷异常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屋内还有第三人,只见出声的男子也是中年模样,他的腮上有一层花白的胡渣,面上倒是没有特别之处。
之不过这个男子两个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带着大的扳指小的戒指,大大小小的戒指各不相同,有的镶着绿宝石,有的镶着红宝石。
中年男子看着眉目宽和,他问着下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下人依旧是规矩的问好后,说道:“有几天了,有人报,管家前几日气的,罚了大少爷好些月银。”
下人一五一十的说起李楮墨院里的一片狼藉之事。
“哈哈哈哈”,那中年男子笑起来,笑道:“这大少爷,倒是个妙人儿~”
云钟玉白了中年男子一眼,翻起桌上的账本——
她没有抬眼,吩咐道:
“盯紧了大少爷,眼下有大少爷的用武之地。”
下人应下后推出,带上了门,屋内留下中年男子和云钟玉二人。
“你何必如此紧张,不过一个痴傻儿”,中年男子没动,依旧坐在叫不出名字的名贵木材制成的椅子之上,他把玩的转着手中的戒指。
“给他放到账房门前,恐怕都不认识账房二字!”中年男子道。
“再怎么痴傻,他终归是李府大少爷!”
女子翻动账本,右手执笔,在思索着什么。
“大少爷?难不成老爷会让大少爷继承了这李府产业?”中年男子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
“那我等定要好好期待一下。”
“大少爷当时被国安书院退货的事,江州府谁人不知?老爷岂会将偌大的产业交给大少爷!”
“你说,会不会他从哪听见了乌府之事?”女子问道。
“他院都不出,如何知晓。”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是巧合吧。”
“倘若他真知晓——”,女子沉吟了一下,笑道:“那又何妨?”
“若此事真成了,对云舒坊倒是一个喜事,乌家的镖局归并,这云舒坊生意,就不止是遍布州府了。”
男子眼睛盯着云钟玉,回答道:“对二少爷也是个喜事”
云钟玉不言语,倒是听到男子说起二少爷时,眉目宽和许多——
“既然有胡闹的精力,不若派个人给他泼泼冷水——”
云钟玉狭长的凤眸眯了一下。
“哦?拭目以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