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米粉。
看啊,绿菜碧绿鲜嫩,鸡蛋金光灿烂,辣椒鲜香爽辣……
哎呀呀,不说了,口水,一尺二寸半长,我拿起筷子开吃。
如此美味,不吃是傻子。
玉立和陶叔不停的说话,二个人还算自觉,坐的离我稍远,一人一根烟,喝着酒,侃大山。
从未,吃的如此舒服过。
胃里,也和眼睛一样,受到了纯净的洗涤,舒服的闭上眼.....犯困。
陶婶大概奉行小城人的习惯,不时给我添饭添粥夹菜,然后自己蹲到门口去吃。
我喝着茶,才认真打量起来……
客厅,也以中式为主。
既然是中式,便不再有餐厅之说。
厅里,一侧摆着大大的电视,上面搭着精美的绣花布罩。
我们坐的是大八仙桌,四条长凳摆在角落,现在坐的,是四把太师椅。
旁边还有二个高几,估计是和太师椅配套的。
清一色梨花木,和玉壶冰家的东西有一比。
我茶足饭饱,下了大桌。
陶叔赶紧将椅子给我搬到高几跟前,陶婶端了杯牛奶给我放着。
我,汗!
这些习惯,还有我脚上的拖鞋,不用说,一定是舒服交代的。
当然,也可能是殷亦桀交代的。
我,还以为脱离了那一方天地。
捧着这杯温牛奶,我,原来还在他们手心。
我是该闭塞视听,还是细细的领略这幸福?
想都不用想,那二只大箱子,陶婶肯定收拾完了。
等我牛奶喝完。
她果然催着我去洗澡。
太阳能热水器,热水足足。
她给我调好热水,洗漱用品和家里一样,连衣服,都给我摆好。
泡在浴白里,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该睡,还是该醒。
不知道该,继续不去想;还是清醒一下,理理头绪,想出点儿为什么?
“为什么”?
浴室装修也很精致,淡淡的柠檬香表明,这里,装修完不久。
这一间属于我的卧室,和卫生间,很宽敞,也很,以粉色公主系为主,很卡哇伊。
我喜欢啊,没理由不喜欢的,是吗?
可是,隐隐的,却无法彻底的笑出来。
我,只能微微皱眉,淡淡的笑,犹如从浮云寺出来的信徒,带着一种得以救赎的感觉,去领略。
我,终究不是云,又如何,浮游?
换上浅绿色睡衣,突然发现,这睡衣居然自带有胸垫。
我,要笑死了。
好丢人啊!
舒服咋回事嘛,连这个也考虑到。
厅里有人是没错,他也犯不着如此细心的吧?
呃,我到卧室,打开大大的柜子,一排排的衣服,内衣在小榜子里。
打开看看,果然,都大了一号。
而且,有肉色的有印花光面的有……底下柜子里,放了一大包卫生巾。
再看床上,挂着方顶大帐,床头二只,大熊。
我扑到床上,埋在枕头间,闷笑。
电风扇哗哒哗哒慢悠悠的转着,特有,农村小媳妇儿的感觉。
呵,我,不太觉得这里像公主的行宫,光凭脚上留着的泥土芬芳,以及陶婶和煦的笑容,我怎么都觉得,小相公出门打渔去了,小媳妇儿在家等候。
呃,小相公……汗!
谁说,我,真的能无心?我的无心,不过是我连一点儿卑微的理想都不敢拥有而已。
望着窗外枝头青涩硕果累累,我,又何尝不希望,我也能,得到累累的硕果。
不过,我也明白了,成熟,需要一个过程。
现在是桃的季节,枣,还需要些时候。
呃,我,快要成印象派意象派了。
这能扯得上吗?殷亦桀不至于将他的意思藏得如此隐晦吧?也许不会。
毕竟,这个领悟,有点儿太过自然派。
不过,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我希望,能守候到瓜熟蒂落,枣子红透。
哈,当枣成熟的时候,是不是,我能让我的理想复苏?
夜凉如水,月西斜,桃影婆娑,百合香碎……
也许,明儿该在窗下植几株竹,竹影横斜水清浅,那,又将是另一个梦。
或者,我可以披衣起来,到院外河边去,那里,确实有一带明净的溪水。
水摇月光碎,梦不归……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诗与歌,都是茶余饭后寄情的奢侈品。
我现在大概也沦落至斯,而不能怪罪这里实在风景如画吧?
夜,寂静;风,摇动柿子枝头;莺,低回吟唱连绵不绝……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布莱恩打来电话,我,无法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强烈反抗的想法,所以只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