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我自己拼搏,摆脱她的阴影,虽然不太可能。
但是妈妈的努力,我怎么就可以觉得解脱呢?
不孝如我,将遭天谴!
如果非要将我的经历当做责罚,那也许可能是我罪有应得!
事实上,我得到了太多!
我如今手握巨额财产,我拥有满满的爱,我还有对我很好的朋友,我并未受到天谴,我幸福太过!
而妈妈呢,妈妈,妈妈……
她现在还在范彡彡手里……
掀开被子,我想冲出去,不!
我得了上天的赦免,我没脸继续独享!
妈妈甚至为了我还付出了很多很多,甚至可能如图伊然……
是啊,怀我的时候,受到非人的折腾……
她是我的妈妈……
怀孕的时候,很容易流产,我是特例,我的宝宝就没有我这样的幸运……
而我的妈妈……
最后一根弦断了,泪如雨下,我不想忍着,我忍够了!
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我大错特错!
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怪责,我竟然还有脸怪责,我竟然敢一边鄙视妈妈的职业一边花妈妈赚来的钱去学校装平凡的孩子,人生来就不平凡,母爱从来不能用秤来称量,而我……
哈哈,哈哈哈,我,多可笑的我!
妈妈没有阻拦别人欺负我,就像殷亦桀为了不让别人欺负我而让我入狱,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妈妈最脆弱的保护方式,妈妈……
因果已种,我可以自己努力,却不能那样对我的妈妈,是吗?
殷亦桀爱我如斯,我是不是还想等着他来找我道歉呢?
我不是孩子了,我懂事知理,为什么可以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将妈妈置之不顾?
范氏再强大,也不能翻了这天去,而我,竟然安心于袖手旁观……
还有爸爸,我不闻不问。
也许,昨天,我还没有能力。
可是,妈妈没有能力的时候也想办法了,没能力,永远都是借口,而我,竟然……以头跄地,撞墙,撞豆腐……
不!
等等,以头跄地?
让我想想……
靠在床头,我好好想想……
秦王曰: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唐雎曰:
“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
秦王曰:
“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
唐雎曰:
“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哈!
我为什么要撞墙?
撞墙跳楼就孝顺了?
那我妈妈岂不是白牺牲了二十一年?
士之怒……
我一不需要彗星袭月,二不需要白虹贯日,低调,我小小怨怒还不足以感天动地,低调……
让我好好想想,我如今所作的,不就是准备报仇吗?
我之怒,绝不做伏尸二人的事儿,我也不想流血五步,我要……
他死,我活!
或者,我活,他死!
握紧拳头,对不起妈妈,我会加倍的弥补;欠了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讨回!
门轻轻的敲开,我抬头,是布莱恩。
布莱恩坐在我床头,看着我,又转身出去。
我,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说句更冠冕堂皇的话,为社会铲除毒瘤,匹夫有责,我不敢辞!
更何况我一家三口、四口、五口,都与他有深仇,只怕,不死不休了!
是啊,母爱,妈妈为我做了那么多,甚至……
妈妈怀我的时候多大?
她才,二十?
不到。
我从未向今天这样清楚明白的想过这事!
妈妈她十九岁生下的我,和我怀宝宝的年龄差不多,而她在比我险恶很多的环境里,竟然将我保下来,虽然我有时候觉得还不如不生,但我至少有了选择的余地。
而我的宝宝,竟然……
我之错,上愧对妈妈,下愧对宝宝,我……
不想迁怒范氏,但我宁愿如此!
迁怒,不是一件很好的是事情吗?
迁怒,我们就可以不用面对自己脆弱和内心的阴暗,因此我还可以继续很英雄的活着……
“别难过了,也别急,急不来……”
布莱恩绞了个毛巾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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