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肩头,就像搂米饭一样,我略略有些不舒服,还能忍受。
为他忍,就像为哥忍,我能忍住。
爸爸摸着我的头,沉声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敢骗我女儿,就不能饶他。但是,身为男人,我知道他确实爱可人,要不然放不下那自尊的。我为了老太的东西对你妈不好;他什么都不为……”
米饭忽然弹起来,不高兴的道:“这话不对,爸爸就不说了。他……为什么那么对姐姐?一点都没将姐姐放在眼里,为所欲为!不尊重,如果是我,休了他!对,我见一回打一回!”米饭捋袖子,要打人的样子;和铭风的样子有点像。
爸爸威严起来,说:“感情的事,你说得清楚吗?他就是为可人好,怕可人受委屈,只是管的太严了一些。男人,强大的男人,当然不想自己女人受委屈。那时我多想你妈流产,就能留在我身边了。我当然知道她有了儿子会怎么样,如果生的女儿更不好……”
米饭站起来,坐在我身边,说:“不要听爸爸的,那个人不是好人,我们不理他。”
爸爸拉着我的手说:“他是你的劫,过去就好了。以后疼你像掌中宝,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你是在替自己辩解吧?你想娶妈?”
他们都不说话了,总当我面说我的事,我能听到;总当我面说别人的事,我能记住。
妈不喜欢爸,爸喜欢妈,我替她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打电话回来,他还没忙完,要晚一些才回家,让爸爸先在家住下。
我没话可说,出去散步。
春风熏人醉,十二哥说的,他总喜欢我走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
三哥说我是豆芽,浇点水就能长大。
我都听着,记着,偶尔想到了,能说出来。
“汪汪!”狗停下来冲我背后叫。
“可人,爸爸出去一下,你要听哥哥话,多休息。”爸爸换了整齐的衣裳,比刚才正式一些。
“嗯。”听哥话,我知道。
看着他们离开,我继续往沙堆走,坐在沙堆上,看着金黄色落日,眼睛舒服的眯起来,安静的打盹。
风暖暖的,玩着我的头发,想要拽走。
狗趴在我身边,舔舔我的脚踝,呜呜二声,头一歪,搭在我脚上,懒懒的打盹。
狗有些重,我脚被埋进沙里,微微有些热,底下的沙子是凉的。
我摸摸狗身子,它背上的毛,一样的金色,和太阳一样。
张亚龙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安静的就像没有。
他坐下时我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安静的世界,黑白的色彩,一切随意,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的世界没有时间。
“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别指望拉上可人,我不会让你伤害她,你没资格。”
布莱恩远远的走来,感觉牵着骆驼,驼铃一声声响着,安静又舒服。
“布莱恩,你不能这么固执,我是她爸爸……你看看,可人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正常?顶多是状态比较好的精神病人,多孤单,多……”
爸爸,像狂风吹过沙漠,扬起沙子一片;流沙,换个地方又堆积成山,这就是流动沙山。
“她不是疯子,她有自己的世界,请你尊重她!她的世界没有孤单,她难得清静几年;如果不是缺少笑容,我愿意她永远这样,屁的医生我都不找。与其将她逼得疯狂或者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这个样子是最好的。她只有那一个人对他好过,却是一个惊天骗局,你要她情何以堪?我告诉你,如果你悍然撕毁可人的生活,我会有你好看的!”布莱恩又发飙了,他心情不大好。
我每次头痛过后,他都会很难过,所以,轻微的不好受我都忍着,为他,我可以。
二个人吵着已经来到我不远处,没听到脚步声,我依旧闭着眼安睡。
风凉了,露水重,我,安坐天地间,我不是神经病,我没事。
过了好久,布莱恩叹息一声,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坐了半晚上了,还没吃饭。”张亚龙说。
“恩,你去歇着吧,休息几天。”布莱恩说。
“不用。听说你们过几天要去旅行,算上我吗?妆可人除了工作,没有别的事,可能需要我。”
张亚龙淡淡的说完,又补了一句,“她的世界是空白,只有工作。”
风停下来,布莱恩摸摸我的头发,将我头拉到他怀里,疼爱的说:
“回去吃饭吧,吃完,今晚在这里露营,好不好?你看月亮多好,星星也好看,我们来看,好不好?过几天你生日,哥带你去扎什伦布寺,烧香祈福,顺便捐助几个学校,替你积福……”
我睁开眼,看了看天,我说:“听哥的。”
抬头,月朗星稀,天空晴朗,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回屋吃晚饭,爸爸不让我们出来,怕外头露重,又怕睡地上太硬,怕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