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亮给我抹上奇怪的药,像是针灸又像是按摩。
闭上眼睛,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少有的头痛好这么快,很舒服。
廖亮的手略略重一些,能将疼痛直接压下去一样。
草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略苦涩的味道,也能很好的止痛。
忽然,有个小小的银勺递到嘴边,我慢慢张嘴,吸了,是我喜欢的薄荷茶,我喜欢。
小银勺一勺接一勺,一小口一小口,我慢慢喝着……我慢慢喝着,不快不满,不多不少,配合廖亮的节奏,没一会儿,舒服的想睡觉。
“睡吧,一觉睡醒,头就不痛了。”殷亦桀的声音低沉、柔和,像夜风,微凉,凉爽,舒爽。
“嗯。”本来就闭着眼,我不知道怎么睡觉,但他的话我就是听。
“小可人见你比见布莱恩还乖,真是天意。”十二哥淡淡的声音,像艾草,微苦,清香。
廖亮给我用的药就有很多艾草。
《本草从新》说:“艾叶苦辛,生温,熟热,纯阳之性,能回垂绝之阳,通十二经,走三阴,理气血,逐寒湿……能透诸经而除百病。”廖亮说我以前很留意这些,有时候就讲给我听,我能记住一些。“她本来就乖,却要受尽折难……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以前……”
殷亦桀低低的声音,愈发清冷一些,像廖亮新采的药草,苦中带涩,细细咀嚼,才能尝到一丝甜味。
手被他紧握着,我安然入睡,苦或者甜,都不要紧。
殷亦桀没有被布莱恩赶走,留下来陪着我。
米饭说,他掏了一亿让老六坐庄,大家随便赢,输了继续,直到赢完为止。
整整五天,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每个人账上都多多少少多了些数字。
部分不是现金,而是国债什么的,也及时抵押或者过户。
但这些与我无干,一亿,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对我,就是个数字。
爸爸说,布莱恩忙着对付殷氏去了,福音公司48%的股份,二三百亿,我们不用,但抽走了殷氏就不能对付我们。
我也不管,布莱恩让我多休息,连饮叹都不要我管,我就不管。
在小院里吃过午饭,我没什么事,就打盹,在自己的世界安静。
殷亦桀把我抱上床,温柔的道:“睡会儿吧,藏区天还很冷,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玩,你要养好身体,出门累呢。”
我说:“你也要养好身体,你比哥还瘦。”
他真的很瘦,有时候靠着他就像树干,家里没几个人像他这么瘦。
我身体其实很好,有时候廖亮要拉我在家里跑步,我不去她会一直吵。
殷亦桀捏着我鼻子,宠溺的道:“知道了,不会让你抱着不舒服的。快睡觉……”
嗯,我就睡觉。
屋里很安静,院子很安静,大花园也很安静,空气很安静,风也很安静……狗闹着要爬上床,殷亦桀给它洗了个澡放在我身边,狗就窝在我身边和我一块睡,很安静。
殷亦桀在外面打电话,他说工作有他就好,他是我助理,我只管睡够了旅旅游,开心就好。
“我--发--财--了!”廖亮大吼,心情特别好。
“我总算不用和姐借钱度日了。”米饭笑嘻嘻,喜洋洋。
“我说,你手怎么那么臭,都搞不过铭风和玉少;怎么说你爸也是开赌场的。”廖亮鄙视。
“哟哟,你才搞到二百万好不好,比我少得多吧,还好意思说我。再说我爸开赌场,我可没去过,那地方我连在哪都不知道。”
米饭一样的鄙视,又和廖亮扛上了。
“姐呢?”米饭迈进门,忽然问道。
“睡着呢。你们才玩完?”殷亦桀懒懒的问,冷冷的客气,不是很亲热。
“哟,你设一百万一注啊,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哼!有钱人的把戏,真累人,下次请我也不去了。五万一注,一会儿输一会儿赢,搞得我都不想要了。”
廖亮大嗓门,态度很明确:喜欢钱,但不能这么累人。
“听听,现在这淘气的孩子,几天功夫赚几百上千万,还不想要,哪像我们当年……”
爸爸又来找我,我这几天情况好一些,他愈发跟我跟的勤,不出二个小时一定能见到人。
米饭和廖亮不理爸爸,直接轻手轻脚的进我卧室……我靠在床头,看着她们。
桀桀爬起来,趴在我身边,头蹭着我胳膊,让我搂着。
我胳膊抬起来搭在它背上,它就没事了。
“姐你快睡成……睡美人了,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睡觉,皮肤这么好,看着比我都水嫩,嫉妒!”
米饭反手关了门,边帮我更衣梳洗,边嘀嘀咕咕抱怨。
“她本来就比你长得水嫩好不好,又没比你大几岁,还有我王牌私人医生廖亮独家秘笈护养,再不好也太对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