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妆总,妆总来这里了!”
“真的吗?妆总好几年没来这里了,听说病了。”
“谁说的!病了还能那么厉害!殷总说了,妆总下半年就投资,把咱这学校全都翻新。”
“哟,真的?!那太好了,我才想送儿子去市里上学呢,这里要弄好了就不用折腾了。”
“……”吵吵吵,一会儿狗出去把他们都赶走,有人爬到远处树梢上看这边,小孩子。
老六冲锋枪一瞄,差点把小孩给吓掉下来。
学校简陋的大门一关:关门谢客!是个符号。
门根本管不住布莱恩冉桦他们,不用助跑,攀着墙头就能翻过去。
我看殷亦桀,现在演的这么乱糟糟的,是什么电影?
殷亦桀从舒服手里接过他的衣服,也给我裹上,热的我头顶冒汗,不透气儿。
我想自己下来走走,殷亦桀不肯,说:“闭上眼歇会儿,夜里他们估计要闹到后半夜呢,你没精神不好玩。”
我没说话,爸爸坐一旁惊呼:“还闹后半夜?”
布莱恩指挥大家井井有条的收拾着,过来坐我们这边休息,我们背后是教学楼,挡风又干净。
有人开始搭桌子,抬着一堆东西,一会儿就是一张桌子。
有人开始摆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有人开始放锅,液化气,烧水……速度快动作整齐高效……廖亮忙一会儿就跑出来大叫:“哇!折叠桌,太帅了!”
“哇!吃火锅哦,我喜欢!”
“哇!早知道我就带家属了。”
冉桦又冲出来打她:干活。
张敏拾掇了药过来,殷亦桀接过去喂我吃。
我说:“能不能不吃?我没事。”
殷亦桀揉着我脑门,柔声道:“没事怎么会头痛,嗯?那无缘无故流泪,看得人心疼……”
不想吃药,天天吃好多药,还按摩,我一天睡十个小时以上,通常睡十二个小时,像病人。
十二哥提了个启明广场模型灯--这个灯我给取这个名字,挂在我们头顶树上,和夜空争辉。
天已经擦黑,除了五个热气球的灯,帐篷门口都挂了灯,这一片灯火通明。
殷亦桀凑到我耳畔,低声道:“乖,吃中药对身体好,等病都好了,咱一辈子都不再吃药。”
我看布莱恩,布莱恩叫廖亮,来给我按摩。
他们都觉得我有病,给我吃药,疼我,那我吃吧。
这药不难吃,淡淡的薄荷香,按摩的那个是艾草香,都很舒服。
殷亦桀喂我吃完药,问廖亮:“能教我怎么按摩吗?我来好了,你空了也能回家休息一两天。”
廖亮哇哇大叫:“你抢我生意啊!我私人医生靠这个混饭吃的好不好。”
布莱恩都忍不住要打她了,米饭则拍手笑:“有人的款款情深踢到钢板了。”
殷亦桀很无奈,就是抱着我不放,我没鞋子,张敏拿着我鞋子站一边不敢过来。
殷亦桀一句话,狗都能把我鞋子叼跑了。
我光脚下地,他也不肯,霸道,霸道的很。
爸爸说霸道是骨子里带来的,他哪怕现在劣势,也不改这性子。
但廖亮为了生计--她不给我按摩不会有人开她,工资也不少,但她就是不教别人,坚决不。
僵持,战局僵持,谁都不让步。
我闭上眼睡觉,不让我下地,我舒服的睡觉,在我的世界安静呆着。
旁的声音还很嘈杂,吵吵这吵吵那,狗偶尔叫一声,外面有人放炮……但我还是很舒服的睡着了,鼻端有淡淡熟悉的味道,让人安静。
“哇!”有人惊呼,格外响亮。
我迷蒙的睁开眼,不知道他们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都是东西,他们又有什么好玩的,他们的世界,我还是不懂。
殷亦桀低头,摸摸我额头,说:“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头,我没事,靠在他怀里。
四处的灯都关掉,亮起无数星星,吸引了我的视线。
五个热气球前摆了七八张桌子,桌子边上点了很多蜡烛。
中间燃起篝火,哔哔啵啵的烧着,火还不是太旺,但气势雄浑。
锅已经开了,菜都摆上来,吃火锅,一会儿往里放菜就行。
他们三五成群聚到一起说悄悄话,议论白天的新鲜事情。
我抬起头,没有月亮,今儿初三;满天的繁星,撒豆子似的没撒均匀,一簇亮一簇暗,不停的眨眼睛,和三哥很像。
三哥和十二哥在旁边说话,不时看这边。
又在等我?他们经常等我,尤其是我不舒服的时候。
我看殷亦桀,今儿大家都高兴,就不要拘束了。
殷亦桀揉着我头,说:“没关系,这会儿还早呢,他们刚好歇会儿。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吃饭,晚会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