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除了白床单和医生护士这些标志,并没有刺鼻的药水味儿,或者来往的病人。
我忽然想起,似乎另有一个医院,我在外面墙根下蹲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扭头,外面是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白云几缕,不成朵,不成团;就是几缕,犹如轻纱,飘着。
没有天总会下雨,也没有天总是晴,沙漠里可能会,我们这不会。
一会儿雨一会儿晴,在所难免。
风雨不关晴,不用牵强附会。
“karen,好些了吗?”谈天健放下身段,小心的问我。
我知道不是睡了一觉再醒来,而是头痛晕过去后又醒来。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垂着眼皮,我慢慢的想了想,感觉了一下,嗯了一声,大概算好些了。
大家关心我,我总要回答的,这是人情,虽然我不懂。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情,但我知道这就是人情,我要讲。
屋里还有好多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唏嘘声此起彼伏。
我的病,大概成了所有人的困扰,我一头痛他们就难过,我好了他们就开心,他们很关心我。
布莱恩站在床尾,看着我;殷亦桀站在旁边,看着我,都充满期待。
米饭爸爸他们都在,一个个眼睛通红,像哭过又像一夜未睡。
又一夜了,我记得晕过去前是夜里。
恍惚的,我还记得殷亦桀说的话,他将他哥哥看的比我重,我不能和死者抢大小……我没有。
我不要想他的哥哥,也不要想他的妈妈,我……闭上眼,努力的什么都不想,不想,或许会好一些。
谈天健真的没事一样,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我睁开眼到入睡,他都在。
来了一个老外专家,david,长得有些……他耳朵很大,招风耳。
虽然我们经常将所有老外都混同为一个样子,但他的样子很好认,以前我也听过他。
他给我做各种检查,吃药,拍片,专家会诊。
他不会说中文,一口英语,我能听懂。
他说,我现在几乎是记忆要唤醒了,但主观上强烈的抑制,因此才会格外头疼,还不如干脆唤醒。
廖亮偷偷和我说他玄幻看多了,他的样子就很像魔兽变成的人。
廖亮又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头痛就好了,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
谈天健看着有些担心,是真的担心。
这让我感动,我应该感动,虽然我不会别人那种感动。
但他还是不肯别人靠近我,尤其是殷亦桀,是头号驱逐对象,谁见了都赶他,说他不好。
隔天,谈天健开车带我到承清休闲中心玩。
我虽然还和以前一样,但他们都当我特别病人,连jona都来打招呼,欲陪我们,但都被谈天健轰走了。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闲得很,几乎天天和我一块,拎着我玩。
休闲中心以三个温泉为主,有专门的温泉水疗等,还有游泳池及各种水上运动;地上的有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几个网球场,室内的有桌球棋牌等。
我不大动,不主动,谈天健就带我泡温泉,水疗药浴什么的,他都要去,一个一个泡过去。
他说对中国文化很喜欢,乐此不彼。
当归、芦荟、艾叶、灵芝、人参、薄荷……精油……我说:“你不会数漏了吧?要不要拿个本子记上?”
他说:“你觉得我很弱智?”
我闭嘴,我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么认真,若是漏了什么一定很难过。
布莱恩有时候赶上和我吃顿饭,感觉一天就完整了。
我其实天天都在家,狗一天不舔我的手也不行。
廖亮拉着我说悄悄话:“妆可人,你看,那边艾草池子里那个男生,长得好帅,身材真好!”
我看谈天健,他总被人拉着拍照,还将那个女生怎么了。
谈天健看我,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我看久了肯定会流口水。所以我比较喜欢宝铭的创意,泳衣要穿到胳膊肘和膝盖,一点白嫩嫩的皮肤都看不见,肚子还做几圈荷叶边,不显胸……”
廖亮胆子大,凑过来说:“大佬,是流鼻血吧,你能不能拜托流点儿高雅的?”
谈天健拉着我离开她,不喜欢她和我一块,若非担心我又头痛,他都想将廖亮打发去工作。
廖亮嘀嘀咕咕,一扭头,不嘀咕了,飞快的钻过来和我说:“快看,美男!集体……出列!”
我说:“你又打游戏了?”
她游戏里有召唤魔兽一个二个到一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