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有些生气,「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半年内嫁给别人,也是有苦衷的。」
她懒得再和他争辩,准备回屋,转身的一剎,突然被抱住,一股清列的冷香扑面而来,紧接着唇上一凉,冰到青檀一颤。
一股寒气顺着她的颈窝往下,猝不及防的亲吻狠狠盖下来,他也是生手,毫无章法,只知道蛮横地撬开她的唇,直接吮住舌尖。
青檀上次亲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蜻蜓点水一碰而已,哪里像他这样的凶狠贪婪。
无处发泄的怨气和被压抑了多年的痛苦,被她刺激的全都裂开了口子,他自暴自弃的想,上天对自己如此不公,他就算不管不顾一回又如何呢?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青檀狠狠捏他的腰肉,想要把他推开,蓬莱和韦无极就睡在身后的棚子里,她和他吵架斗嘴不怕,就怕两人出来看见这一幕,真是要尴尬死了。
他彷佛不知道疼,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腰肉,亲够了方才松口。
青檀舔了下肿痛的嘴唇,发现舌尖也是疼的,气到狠狠捶了一拳过去。
李虚白接住她的拳头,按在胸口,咬牙在她耳边说,「你亲我的时候问过我吗?摸我的时候问过我吗?是你对我不公平在先。凭什么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就不能霸道一回?」
第70章70
青檀想到过往,气势弱了些,「我……为所欲为了吗?」
李虚白反问:「那些还不算吗?你还想怎么为所欲为?」
嗯……青檀欲言又止,有一点点理亏。看过,亲过,摸过,一开始的感情半真半假,动作却是实打实的真。
被他紧按在胸口的手掌下,是被寒风吹透的衣襟。她放弃和他斗嘴争辩的念头,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拉进屋里,直接推到床上。
李虚白吃惊意外,但却没有反抗,任由她把他按倒。
带着薄茧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微凉的指尖从他喉结边抚过去,李虚白后腰一阵战栗,腹下一紧,下意识地捉住她的指尖。「你要干嘛?」黑暗中他的声音有点发紧。
如果她当真被他挑起情欲,又该如何收场?他当真能自私到不管不顾的要了她么?
「你以为我要霸王硬上弓吗?想得美。」青檀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气道:「被窝都被你折腾凉了。」
原来只是关心他会被冻病。
李虚白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种难以启齿的失望。他对着黑暗长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恢复镇定和冷静。
青檀背对着他躺下,摸了摸肿肿的嘴巴,气咻咻道:「以后再和你算账。」
他低声问:「怎么算?」裹在一股幽香中的男音,低哑的有些勾人。
怎么算?青檀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方才发生的一幕瞬即在脑海中回放起来。他急促渴望的低喘,带着清列冷香的吻,还有呼在她脸颊上的滚烫气息,紧紧贴在她腰背上的手……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勾着脚趾头,色厉内荏道:「还没想好呢,你等着吧!」
「好,我等着。」他丝毫不惧,甚至还很期待。但愿他能有那一天吧。
青檀心乱如麻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李虚白已经不见踪影,屋外有细微的声音。其实李虚白起身的时候她知道,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装作没醒,没想到稀里胡涂又睡了过去。
青檀推开门,看见外面的炉子已经生好了火,蓬莱正坐在旁边烧茶,见到她连忙招呼道:「女郎醒了,这里有热水。」
「他们俩呢?」
「去河边打水了,顺便看看河对岸的情况。」
青檀洗漱后,蓬莱递给她一碗热茶,舌尖碰到热水,隐隐还有点不适,她正在腹诽他的莽撞,刚好李虚白和韦无极从河边回来。
两人视线相碰,李虚白扫到青檀的樱唇,莫名其妙的先红了脸。青檀也有点窘,毕竟她调戏人也都是浮于表面的装模作样,没有实打实的经历过。昨夜那一场亲吻才算是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暴风骤雨,她对他做的那些小动作,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毛毛雨罢了。
四人照旧用热水泡干粮当早饭,韦无极吃的愁眉苦目,索然无味,忍不住对李虚白说:「我爹昨日才进生死海,今日肯定不会出来,等会儿我和蓬莱去山上打点野味,老吃干粮也太寡淡了,弄点肉吃吃。」
李虚白叮嘱道:「你们别走太远,注意避人。」
韦无极道:「放心吧。」
吃过饭,他和蓬莱带上弓箭和刀,朝着山上而去。李虚白守在屋外,不时看向山崖下的松林,明知道两人今日不可能被送出来生死海,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青檀在木屋里坐了一会儿,无所事事觉得很闷,便从屋里出来,走到李虚白身边。
李虚白似乎还陷在昨夜的尴尬中,没敢抬头看她,只是柔声说了句:「你回屋吧,外面冷。」
「我不冷。」青檀坐在他旁边的树桩上,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刻刀,膝上还有一块松木,便问他在做什么。
李虚白回答:「雕个对象打发时间。」
「冰鸟也是你雕的吧?」
李虚白点头,手掌盖在那块松木上,好像是不大愿意被她看见。
他越是这样,青檀越是好奇,「你现在雕的是什么?」
「莲花。」李虚白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青檀心里一动,斜睨着他,「你喜欢莲花?」
李虚白停了片刻,方才嗯了一声。
青檀拖着尾音哦了一声,「等你雕好了,可以送给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