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位佛陀并非本尊,只是一个精神烙印。你可以理解为,在你依次浏览壁画的同时,被壁画影响了……或者说是催眠。他是你在被催眠的情况下由内心所幻想出来,自然是用你最熟悉的方式跟你交谈。”笑行解释道。
“众相即我相。”释迦牟尼含笑点头。
“那你呢,你也是幻想出来的吗。”舒锦看着笑行。
笑行摇摇头。
“两位檀越,不妨就走到这里吧,小僧亲自送二位离开。”释迦牟尼面带微笑,对着方才上来的通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笑行眼睑微垂,摇了摇头。
舒锦也连忙跟着摇了摇头。
释迦摩尼叹了口气,眉宇间涌上一分难色,道:“此塔有九层,除最上层外,还有八层……”
“其中,只有前两层暗藏生机,留了一份反悔的余地。接下来的六层,都是绝对的有死无生,就连小僧也无能闯过。”
“此塔究竟有何作用?”笑行问。
释迦牟尼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到:“原本,小僧是不必现身的,这一层考验你们的是它,只要搞定了它,你们就算过关了。”
释迦牟尼说着,狠狠地跺了跺脚。所踩的,正是地砖上所画的那个巨大的迦楼罗图案。
舒锦对他的这个举动有些困惑,可是转念间就想明白了。
我国四大名着之一的《西游记》中曾有这么一段:
如来说:“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地,把人一口吸之。我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云。我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是我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欲伤他命,当被诸佛劝解:伤孔雀如伤我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原本舒锦一直把这一段当成故事来看,可是看这架势,貌似是真事儿?
怪不得这么大怨念呢,先是被人家吃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光不能报复,还得管她叫妈……
而这迦楼罗就是那孔雀大明王菩萨的亲兄弟,换句话说,佛陀得管它叫亲娘舅……
这么想来,佛陀失态倒是情有可原的……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既然明知是死路,那小僧就绝不能袖手旁观。”释迦牟尼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我们所经历的事,不可能以其它的方式发生,即便是最不重要的细节也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而且一定要那样发生,才能让我们学到经验以便继续前进。生命中,我们经历的每一种情境都是绝对完美的,即便它不符我们的理解与自尊。”
笑行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舒锦有些茫然。
释迦牟尼也有些愣神儿。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小僧竟然会被自己所说过的话给呛得哑口无言。”
“得罪了。”笑行道。
“缘起,无我,自在。”释迦牟尼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一挥手,在他身后的位置,也出现了一道暗门。
“檀越,你去吧,贫僧无能渡你。”释迦牟尼侧过身去,把路让了出来。
“多谢。”笑行拱了拱手,而后拉着舒锦向暗门走去。
在经过释迦牟尼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舒锦。
“檀越,这条路,只能你一人走。这位女檀越太累了,她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