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后出现了几个人影,可见身段袅娜,摇曳多姿,皆乃是女子。
秦月淮要行动的动作一顿,目露警惕,念及自己此刻身无寸物,依旧保持坐在池中的姿势。
他锐利的双眼定睛去看,却见那白纱后透来一束亮光,将那些女子的身姿轮廓一览无余的投射在了白纱之上。紧接着,一人弹起琵琶,余下几人的身子开始随音乐声开始舞动。
秦月淮对眼前一幕倍觉莫名其妙。
往前他与孟长卿来这山庄时,孟长卿素常都带着这类女子,他就是隔着墙壁都能听得他们在隔壁的靡靡之声。可如今孟长卿不在此,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如何就出现了,且进的,还是他这屋。
在他不解中,琵琶声渐渐低了些,四个女子分别两两一组,站去了两扇白纱前。
其中两人手持洞箫,两人还在继续舞蹈。
每人的动作都渐渐起了变化。
洞箫在二人手中挥舞着换了地方,笔尖,腰腹,身后……另外舞蹈着的二人逐步靠近彼此,直到严丝合缝,且扭着某处。
与此同时,自她们喉中发出不忍细听的娇滴滴的声儿。低咏,高呼,婉转,靡丽……
就是没吃过猪肉,博览古今贤文的秦月淮也看过猪跑,这几人在他跟前做这些个暗示性极强的动作,他岂能不知是怎样的意思?
“出去!”
浑身气血本就在横流,眼中还有如此香/艳的一幕,秦月淮闭目,压着翻江倒海般的激动。
然听他一声冷呵,对面之人不止没止住,反而更近一步,将动静搞得更大了些。
其中一位将遮挡视线的白纱一把扯下,因这忽然的动作,秦月淮再度紧绷四肢,警惕而望,便见到二女皆坐在地上面朝向他,画面不忍观瞻。
一女穿赤纱薄裙,半遮半掩,另外扮演成男子的女子邪魅一笑,猛地桎梏住下方人的脚腕,高高抬起,赤纱女便佯作挣扎。
见此一幕,秦月淮一下想到什么,心头情/欲的狂潮霎时退去,暴戾横生。
“滚!滚出去!都给我滚!”
手边装着热茶的上好瓷碗被他扬手一掷,“嘭”一声,便砸到了“男子”额头。
诚然他明白这不过是种表演,已收了手上大半力道,但就这一两分力气也够对方受的课,没几息,那“男子”的脸上就染上了鲜血。
几女一下消停住,再见她们见对面的郎君双眼猩红,怒气冲天,面目狰狞,活像阴间爬上来的恶鬼,也再顾不得自己的表演,“啊、啊、啊”地尖叫着,慌张地往隔壁屋逃了出去。
见她们这般,一直听着隔壁动静的沈烟寒心中一凉,连忙提裙去了秦月淮屋中。
“七郎!”
她视线寻见秦月淮的身影,跑过去蹲去他身旁,着急道:“你怎么了?你无事罢?”
秦月淮侧过猩红的目看她,眼中的怒火在燃烧。
沈烟寒见状心中一骇,以为是自个的安排没甚效果,脱口关切道:“还是没用吗?”
秦月淮眸色一惊。
他以为是孟长卿那厮又来了此地厮混,这些个花娘是找错了地,然后在他跟前来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原来……
思此,方才那赤纱舞衣又在眼前出现,那女子被男人暴虐的一幕再次狠狠刺激到他。
红衣飘动,无助、挣扎、嘶吼,最后毫无用处……
他不敢想象,曾经的她,究竟经历过何种绝望。
秦月淮伸手就拧住沈烟寒的脖子,将她往池中一扔,“你以为你是谁?如此明目张胆凌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