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的部将,屡立战功,但在军中却与另一位将领张良不和,被对方企图置于死地王深在机缘巧合之下,就认了王季为干爹,从此,平步青云。
王季对干儿子甚好,甚至朝官家举荐,官家宠信王季,便推荐任命王深为镇江府驻扎御前驻军都统制,统领原来的韩家军。
如此,张良又岂敢再朝王深下毒手?
这么一个事儿的消息在临安府传开后,不止是军中有一批统兵将领,就连朝中的许多人,也纷纷对王季,甚至王季的兄弟们相谄媚巴结。
竟不想,秦桧也动了这心思。
王琼轻笑一声,捋了捋耳边鬓发,笑道:“官人,你这是喝醉了罢?人家梁三郎的父母健在,岂有随意就拜别人为父亲的道理?”
这话是在说秦桧越俎代庖。即使在场有眼色的都心知肚明,这梁一飞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在并没有认祖归宗,正式公开其身份之前,这梁一飞还是人梁家人。秦桧替梁一飞拿这种主意,草率了。
秦桧因亲儿子到来的喜悦情绪被王琼的话冲散大半,头脑这才冷静了一些。
要让梁一飞真正回到他秦桧儿子的这个位置上,免不得的,要经过王琼,也就是说王家人的同意。
此时此刻,他虽然身居高位,做了宰相,但是有许多事,还得需要仰仗与他互相掣肘、相互利用的王家。
秦桧在自身大事上向来分得清轻重,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事,他几乎从来不去冒风险,遂就接着王琼的话笑道:“唉,果真是人老不中用了,才喝了多少,我这就开始说胡话了,你们莫当真,莫当真。”
王季自然接过话头,一语双关道:“梁三郎一表人才,风度非凡,在下哪有这种福气得此郎为子女?秦相公,你实在太抬举在下了!”
双方你来我往再说了几番话,这话题就轻拿轻放地结束了去。
只不过此事在王琼心中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梁一飞看秦桧与王琼一会,勾了勾唇,对这几人之间心中的弯弯绕绕并不在意。
一个身份而已,当谁的儿子都一样,反正他该失去的,也已经失去了。
他兀自举杯饮了不少酒,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行事,才能让沈烟寒跟他重新结下亲。
出了秦府后,他就叫来了王西,附耳吩咐了几句话。
王西听了他的安排后,眼中是又惊又惧,“三郎君,这真的能成么?那样的话,沈娘子的脸面……”
梁一飞眯了眯眸子。
他虽然内心也不想以这种手段成事,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不试,他不甘心!
阿烟这辈子,必须是他的人!
*
临安府中,与秦府的宴同时散了的,还有另一处的交谈。
出了刘琦将军的后门,冷风一吹,几夜没合眼,秦月淮有些昏沉的头脑仿佛清明了一瞬。
淮西的事,刘琦比任何其他人更适合去探一回,毕竟五年前,刘琦就已经在那处的战场经历过一回。交代好了一些事,此刻的秦月淮大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马车辘辘,秦月淮回到兰苑已经是后半夜。
沈烟寒睡了大半宿,高热退了后,此刻正精神劲儿十足,天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身,准备继续做新衣。
可她去拿蔡希珠画好的画看时,却没见蔡希珠躺在本该睡觉的地方,而后寻了大半个兰苑,硬是没见到蔡希珠的身影。
秦月淮回来时,沈烟寒正蹙着眉,提着灯笼走回住处。
沈烟寒看他一身风雪回来,连忙迎上前,“你去哪了?怎么一个个今夜都不在!”
她的鼻尖紧嗅了嗅,甚至闻到了秦月淮身上有一丝酒味。
“你与孟四郎大半夜外出喝酒了么?”沈烟寒仰头,不满地问道。
诚然秦月淮只是陪着刘琦浅饮了几杯,但看沈烟寒似乎以为他醉了反应,双手连灯笼也不提,直接扶住了他的胳膊,其中关怀与紧张明显,便顺势踉跄了一下脚步,低低“嗯”了一声。
沈烟寒果真上当,将他抓得更紧。
秦月淮便就就着沈烟寒的搀扶,绊着脚步回了屋。
将他搀扶到床沿,沈烟寒帮秦月淮脱了大氅后,准备好心替他解内里的衣衫,可她第一次摸郎君的腰带,半晌没得法,手臂在秦月淮腰间前前后后探索,皆没成功。
“娘子。”秦月淮低头看她,声音暗哑。
“嗯?”沈烟寒不明所以地抬头,因心思挂在他的腰带上,眼神有点懵,“怎么了?有什么事?”
秦月淮一笑,“没事。”
顿了顿,他伸手捋沈烟寒耳边的发,声色磁沉道:“多谢啊。”
他今日去见刘琦,带着了沈烟寒生辰那日他作的画。在谈完正事后,他一打开了画卷,就看到了刘琦的惊讶。
“你……怎么有她的画像?”刘琦惊瞪着眼问他。
而在他一阵解释与试探中,就捋清楚了干系,沈烟寒的母亲齐蕴当真是在永兴七年时救过刘琦和他。
他的岳母和妻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秦月淮眼光灼热,直直看着沈烟寒清湛的眼,心念一动,下一瞬,就低头吻住了她。
借着凭空而来的“酒意”,他人也放肆起来,口中力道没了分寸,整个人又变得凶。
沈烟寒双手还环着他的腰,这个姿势下,秦月淮往身后一倒,倒于被衾之上,她就顺势扑入了他的怀。
秦月淮吻着她,摩挲她的背,轻声又深情:“皎皎……皎皎……”
每一回呼唤,沈烟寒就变软了些,从心到身。
很快,帐缦落下,掩了外头人的窥视。
在二人秘密的隐秘空间里,秦月淮教会了沈烟寒如何解腰带,更教会了她别的。
“这是……”沈烟寒盯着问,手指落上去。
秦月淮抖了一下,“明知故问。”
“怪难看的。”沈烟寒叹息了一声。
秦月淮依旧跪在她身前,任她打量,须臾后,就道:“皎皎,该轮到我了。”
沈烟寒有丝紧张,不由吞咽了一下,想要拒绝,“我、我……”
她没我出个什么,就被人捉住,朝后一推,“礼尚往来。”
话音甫落,沈烟寒的裙裤就没了踪影。
这一夜,注定是探索秘境的新一夜,秦月淮温柔至极,又无师自通至极,沈烟寒盯着帐顶,艰难启齿,又艰难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