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绍礼听到奶奶叫自己,抬头先看到苏竹隐一个劲儿的冲自己叽咕眼睛,起身往门口走去。
“奶奶,绍礼给您请安了。”苏绍礼恭恭敬敬的给陈瑜行礼。
陈瑜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说:“今儿心情不错,想要考教考教绍礼,跟我到外面来。”
“是。”苏绍礼应声。
陈瑜转身要走,苏竹隐快步过来:“奶奶,竹隐给您请安了。”
“嗯,竹隐还要看着他们读书,今儿就不考教你了。”陈瑜抬起手揉了揉苏竹隐的发顶,那样子还颇有几分宠溺。
苏竹隐想哭,他就说这么做不行!二哥非说没事儿!舍金钩玉?这下好了,钩玉是不可能了,钩打吧!
把心一横,亲兄弟,有打一起挨吧!想到这里苏竹隐只能再次行礼:“奶奶,竹隐想跟二哥一起,奶奶还从来没考教过竹隐呢。”
陈瑜看了眼苏绍礼,又看看苏竹隐,点头:“也好,我们就去你爹的书房,让你爹过来给孩子们授课。”
说罢,慢腾腾的往苏三郎这边来了。
苏绍礼使劲儿瞪苏竹隐,压低声音:“你来个什么劲!两个人都挨打就有脸子了?”
“对,屁股保不住了,脸子不能丢!”苏竹隐回瞪苏绍礼,快步往前走去。
苏绍礼抬头扶额:“我就比不过大哥是不是!你啥时候敢和大哥顶嘴?”
“大哥啥时候像你这样不靠谱过?”苏竹隐哼了一声。
陈瑜背着手走在前头,听两个小子在后面叽叽歪歪,怎么都忍不住嘴角上翘。
苏三郎看到陈瑜领着绍礼和竹隐过来了,赶紧起身迎出来:“娘,这俩小子惹祸了?”
“你去给孩子们授课,我借你书房一用。”陈瑜说。
苏三郎应是,再看鹌鹑似的苏绍礼和苏竹隐,给了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迈着四方步去学堂了。
陈瑜坐下来,苏绍礼立刻给陈瑜倒茶:“奶奶,喝茶。”
“喝过好几杯了,不渴。”陈瑜面色平静的看着苏绍礼:“给我背一背酒经。”
苏绍礼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憋得脸都红了。
苏竹隐赶紧上前:“奶奶,竹隐会,竹隐背。”
“好,那你背。”陈瑜起身从苏三郎的书架上找到了酒经,放在桌子上打开,看了眼苏竹隐:“背吧。”
苏竹隐舔了舔嘴唇,挺直脊背:“酒之作尚矣,仪狄作酒醪,杜康秫酒,岂以善酿得名,盖抑始于此耶。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可忘忧,然能作疾,所谓腐肠烂胃,溃髓蒸筋。而……而……。”
陈瑜垂眸看着酒经,不动声色。
苏竹隐面红耳赤,委实背诵不出来了。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奶奶,绍礼知错了。”苏绍礼过来跪在陈瑜面前。
苏竹隐也赶紧跪下:“是竹隐偷偷抄写的,奶奶,你罚竹隐吧。”
陈瑜没做声,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打量着跪得笔直的两个孩子。
直到这盏茶喝完。
陈瑜才略微用了点儿力气把茶盏放在桌子上,瓷器和桌面碰撞的声音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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