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独一份的宠爱,大越国上下的高门贵女中,怕也难找出第二个来,足以看出梁大人爱女心切之甚了。”陈瑜端起茶抿了一口:“而我初次见到梁小姐也惊为天人,这般的美貌和不俗的聪慧,怎么就会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呢?”
梁忆瑾到底掉了眼泪:“我想为他守节。”
“可是你没有名正言顺的资格。”陈瑜一针见血的说道。
梁忆瑾这下是真控制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哭出声来。
陈瑜并不阻拦,真聪明,哭一哭就释怀了,哪怕不能释怀,也必然会想明白,人要是钻了牛角尖,拉是拉不回来的,要么头破血流,要么就当头棒喝!
如今不得不怀疑梁子谦带着女儿赴任,未尝不是提防这个女儿在京城闹出来什么大事,以至于无法收场的另一种安排了。
良久,梁忆瑾收了哭声,拿着帕子擦拭泪痕:“苏老夫人说的有道理,忆瑾是被惯坏了,不懂事了。”
“梁大人对苏家颇为照顾,斗胆高攀说一句,咱们是自己人,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孩子嘛,犯错能改就无伤大雅,不必放在心上。”陈瑜又递过去一杯茶。
梁忆瑾这次很稳,慢慢的喝了一盏茶后,才说:“家父是个励精图治为国为民的人,忆瑾十分敬佩,为大越国披荆斩棘的人不在了,我想要默默地为他守着大越国,苏老夫人觉得行吗?”
“当然,大越国上上下下的百姓,可不止梁小姐一个人会这么想。”陈瑜看着梁忆瑾:“梁小姐若把心思用在商道上,未尝不可。”
梁忆瑾点头:“是,忆瑾也是这么想的,家父不止一次提到过番邦商人可用需防,忆瑾想要去徽州府看看,苏老夫人可愿意同去?”
这可真是上了套的驴,徽州府三个字成了陈瑜现在面临的魔咒了似的,好多理由支持自己必须要走这一趟了。
陈瑜想了想:“梁小姐,咱们去徽州府得有能拿得出手的货物。”
梁忆瑾看着陈瑜:“苏家有瓷窑,有酒坊,还有各种酱,女学这边的织染坊,这些都可以啊。”
“那就等等,等这些都准备好了,老太婆我就舍命陪美人儿,走一趟徽州府如何?”陈瑜笑道。
梁忆瑾略有些尴尬的说:“苏老夫人,之前忆瑾一门心思想要回去京城,所以才会提到胭脂水粉的买卖,如今这买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梁忆瑾抬头:“忆瑾不想再踏入京城半步了。”
“那就交给别人做,毕竟不过是个买卖罢了,真要说番邦这一块能接上头儿,可不是个小事儿呢。”陈瑜有点儿小开心,梁忆瑾自己退出,不伤和气。
至于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和番邦商人对接,是不是真的能做好,那都不重要,这事儿得走一步看一步才行。
梁忆瑾抬起手拔下了发钗,放在桌子上:“忆瑾得回去赔罪了,今日能得苏老夫人一席良言,是忆瑾的福分。”
说着,起身给陈瑜规规矩矩行礼,陈瑜送她到门口,看着梁忆瑾的背影,摇了摇头,想到了人生八苦,这梁忆瑾的求不得,是够她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