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这才发现酒作坊这边本应该是苏德言来,但是,苏德言没来。
原本是看出来苗庆和欲言又止,还以为是酒作坊这边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呢,没想到苗淮秀这一块。
这让陈瑜十分为难,别说苏德言的家务事,就是自己家里这些儿女的家务事,陈瑜都一定会仔细斟酌再管的,为什么?因为管不起!
自己要为自己活着。
说句不好听的,之所以苏家能有现在的局面,并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苏家上下都争气,自己才愿意倾力相助,真要是按倒了葫芦起了瓢的闹腾,自己早就甩袖子一走了之了。
“亲家公,我这段日子都不怎么在家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见谅啊。”陈瑜给苗庆和倒了一杯茶送到手边,继续说:“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外人是插不进去嘴的,说的好未必管用,说不好得罪人,都是苏家门里的人,我可不能拿着一个没啥官阶的乡君名头就去做主,亲家公,你说呢?”
苗庆和脸如猪肝,叹了口气。
陈瑜又说:“但亲家公能和我说,必是信得过我的,我不妨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世上的缘分是天定的,有缘棒打不散,无缘硬是撮合,到最后也是怨偶,为人父母没有不盼着儿女好过的,可到底要过啥日子,还得看儿女自己的心思不是?”
“唉!”苗庆和长叹一声:“乡君有所不知,这件事早前是没多想的,可眼下遇到了合适的人,我这当爹的人啊,总是想着闺女能有个依靠不是。”
陈瑜点头:“亲家公这话在理儿,但这事儿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的私密事,这老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的事,我能帮绝不含糊,这事儿是真不行。”
“是啊,谁都不好说这个话,是我急糊涂了。”苗庆和起身给陈瑜作揖:“乡君勿怪,我这就回去作坊那边备料了。”
等苗庆和走后,陈瑜还真就琢磨了一会儿,其实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得到苗家的心思,自己也觉得让苗淮秀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守寡一辈子不人道,可如今绷不住的是苗家,倒让人意外了。
这事儿自己不掺和,问都不问,家里事情那么多,哪有闲工夫?
之所以要把护理洗液这一块放在苏家,是因为这做好了绝对能扬名立万,但做砸了,苏家都要受到重创,绝对马虎不得。
而用女学那些学生的理由更简单,自己是山长,这个身份绝对能完美辖制住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再就是若论专业水准,苏福娘还需要再历练几年,最重要的是这个买卖陈瑜可不想让任何人插一脚进来。
安排苏二郎按照单子去准备各种要用到的器具,比如碾船、研钵之类的,成批进,请了周虎过来,亲自研究熬药用的锅,用药炉子熬药费事费力还没效率,所以陈瑜设计了闷罐样式的熬药锅,包括里面用来装药材的内胆,内胆的孔洞都是仔仔细细的计算过的,力求精益求精。
把潘玉玲叫过来,娘俩彻夜不眠的研究装这些洗漱药品的瓶子,从陶到瓷,降低成本和美观耐用都需要顾及到,本就易碎的瓷器被排除在外,陶器是眼下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优质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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