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旁边,苏竹隐看了自己的母亲,起身抱拳:“父亲,儿子想祖母了,如今这边已经放榜,我们该启程回家了,娘也说十分想家,只盼着回去一家子团圆呢。”
换做一个拎得清的人,必会听出来苏竹隐是在护着崔氏,可偏偏崔氏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今时不同往日,哪里听得进去苏竹隐的话,更哪里还愿意回去苏家庄?
“回去不急,这边不也是家吗?再说咱们的买卖铺面都在这里,要说贺喜,也得先去二妹妹家里,二妹夫是知府,如今这舅兄得了举人第一名的喜事,应先在这边摆桌庆祝,多结识一些往后能彼此助力的人才是。”崔良秀说。
苏竹隐垂下头,默默地坐回去了,身为儿子,自己依然是处处维护,事事托着了,可奈何自己太小,娘的心太大了。
“玉暖呢?想不想回家?”苏三郎问。
崔良秀赶紧说:“夫君,为妻知道夫君想要回去,可现在正是为将来铺路的时候啊,万万不可错失良机,这个时候好多乡绅都排着队等着夫君呢,怎么能一走了之?”
苏三郎一忍再忍,终是抬起头,笑望着崔良秀:“贤妻可知道榜下捉婿?”
“啊?”崔良秀吓得都站起来了:“夫君!婆母说过,苏家儿郎不准纳妾!你这、这、这是被捉了不成?怎么如今的女子如此不要脸,夫君都有家室了啊!”
苏三郎冷哼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知道母亲定下的规矩,不准苏家儿郎纳妾,那我倒要问问你,这规矩是给谁立的?”
崔良秀知道糟了,苏三郎这是要整治自己?
“二哥为人忠厚,二嫂操持家里尽心尽力,二哥定然不会纳妾,四弟虽说荒唐,可幡然悔悟只想着建功立业,也不会纳妾,老五和老六年纪小,姑且不说,娘的规矩是给我立的,因为一旦入仕,三妻四妾也是寻常,娘怕我后宅不宁,反倒影响仕途,是也不是?”苏三郎脸色一沉。
崔良秀看到青菱端着茶到门口了,快步过去接了茶,让青菱退下后,把茶送到苏三郎手边:“夫君,喝点儿解酒茶吧。”
“我苏三郎,对不起你崔家女,当年只想着读书,别个事都入不得眼,让你身染沉疴,险些丧命,是我的不对,但我的母亲能训子在前,救媳在急,让我们有了今日这一番景象,贤妻,你觉得我对不住你,苏家对不对得起你?我母亲对不对得起你?”
崔良秀眼睛一眨,落下泪来:“夫君,你这是作甚?我只是恪守为妻之道,处处都在为咱们家着想啊。”
“你的家太小了,只有夫君和儿女,但我的家很大,我有母亲,兄弟姊妹。”苏三郎挑眉:“不对,你只是心里没有我苏家的兄弟姊妹和婆母,你心里装着的是我的舅弟一家,想着的是有朝一日风风光光的回去崔家,是吧?”
崔良秀扑通就跪下来了:“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说呢?”
“我已经很心平气和了,我叫你贤妻,是想要你记住贤良淑德,我当着儿女的面说这些,是不想你把孩子们都教得六亲不认,若今日这些话还不足以让你知道如何进退,崔良秀,你定是想要逼着我苏三郎休妻啊。”苏三郎看崔良秀跌坐在地上的样子,摇头:“别再惺惺作态,去安排回家!我苏三郎不管到哪一步,苏家庄才是我的家,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