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成了深爱王子的痛苦少女,手里的雨伞立刻变成了失去价值的精致礼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杉突然停下了自己写写画画的手,她用很专注的目光看着肖景深。
男孩儿发现之后更加得意了,具体表现就是他随手一甩“披风”,让那条薄薄的毛毯遮蔽了外面的晚霞。
“我是不是演得特别帅?”
“小精神,你背刚刚背的一段儿……‘决心的zhi热的光彩’,里面的‘zhi’怎么写的?”
女孩儿收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坐着,肖景深楞了一下,乖乖过来,咬着笔尖儿想了想,写下了一个“炽”字。
“这个字读chi!”
“哦!”
纠正完了错误的读音,女孩儿继续去写作业了,留下大男孩儿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表演。
“我刚才演到哪儿了来着?”他摇摇头,随手甩动着桑杉的笛子。
“我曾经从他音乐一般的盟誓中吮吸芬芳的甘蜜,现在却眼看着他的高贵无上的理智,像一串美妙的银铃失去了谐和的音调,无比的青春美貌,在疯狂中凋谢……”
哀伤悲痛的台词,从桑杉的嘴里出来,全是像背课文一样地机械和平淡,但是,让肖景深惊奇的是,小黄毛儿居然一个字都没错。
“厉害呀小黄毛儿!你这是行走的提词器啊!”
桑杉不再理会他了。
男孩儿又开始继续自己的表演,时而是王子,时而是贵族少女,时而是国王。
夕阳的余晖照进房间里,给房中的两个人染上了同样的色彩。
就如此刻,灼红的光芒,照在那个“谢安”的眼中。
“桑小姐,你家老肖演得真好啊。”
就在桑杉看着远处风景的时候,她也成了方十一眼中的风景,瘦削的女人有一双不大却明亮的眼睛,在铺天盖地的斑斓的光辉中,仿佛正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桑杉点点头,对着方十一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叫我桑杉就好。”
“你也叫我十一吧。”
城头上的两个人面对夕阳,谈论着人生之死生大事,谈论着他们风雨飘摇的国家,举止风流倜傥,内心如癫若狂,不同的信仰和坚持在碰撞着,迸溅出惊艳了历史长河的火花。
当他们这一幕戏真的做到了一条过,全场的工作人员都在为他们鼓掌。
桑杉倚在树上,神情淡淡。
“老公,你好棒!”方十一给了秦颂一个热情的拥抱。
肖景深顺着方十一跑过来的方向看向桑杉。
他只得到了一个平静的侧脸。
终于把一个一直纠结的场景解决了,导演们都有种久痔得愈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