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勉强挤出笑容来,说道:“那好,我送你下楼。”
林飞雨与秦墨一起下楼,来到外面的街道上。一眼便能看到一只身材高大的雌虫身姿笔挺的站在路灯底下,就像是在站军姿似的。
林飞雨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对秦墨说道:“我雌君来接我了,你回去吧。”
他并没有把祁连城介绍给秦墨的意思。
秦墨心里有些难受,他目送着林飞雨与那只一看就是军虫的雌虫离开,还站在大门外面,不舍得离开。
“为什么你那么幸运……”许久之后,他才低语起来。
祁连城与林飞雨一起携着手,在夜晚的街头慢慢的走着。没有说什么,却有温情脉脉流动着。
高高的楼房一眼望不到屋顶,乱中有序的各色招牌闪烁着红红绿绿的灯光。凤凰城今晚没有下雨,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湿漉漉的也就跟下了雨似的。银色和灰色的飞船无声的在半空中的虚拟轨道上行驶着,在林飞雨的眼里看起来,有一种时空的碰撞感。
祁连城里面穿着灰色的军装和墨绿色的衬衣,外面罩着同色系的军装大衣。看起来,是直接从军部过来的,没有回家。
林飞雨握着他雌君的手,一点点用自己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温度,道:“你没有回家,直接就来这边了吗?”
祁连城道:“你不在家里,我回去也没有意思,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那你等了我很久?”
“不久,我去吃了点东西之后才来的。”
“那我现在还想吃夜宵,你想吃吗?陪我一起。”
“好,我也想吃。”
两只没有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就在街角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有特色的小店,走了进去。林飞雨还笑嘻嘻的说道:“碰到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这里原来是一家烤肉店,店里面刚好还有一张空的桌子。当即,两只便在这张角落里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点了几样素菜和用来烧烤的猪肉和牛肉,慢慢的一边烤,一边吃着。
店里买的有自家酿造的啤酒,味道有些淡,但弥漫着一股麦香气息,口感还是不错的。
小小的一家店面只有四五张桌子,灯光温暖,店堂里弥漫着烤肉香味和酒香味,气氛不错。
祁连城夹起烤好的肉和菜放到林飞雨碗里,看他碗里堆着不少吃的了,这才夹了肉自己开始吃。
林飞雨夹起一筷子牛里脊肉放进嘴巴里嚼了嚼咽下去,眼角瞥向坐在对面的雌虫:“不问我那是谁吗?”
祁连城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道:“不要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愿意说就说,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林飞雨笑了:“现在这么大方了吗?”
“是你说过的,不去相信自家雄主,反而去相信外边的虫吗?我记着呢。”
林飞雨止不住的笑,夹了一筷子刚刚烤好的牛舌放进祁连城碗里:“真乖。”末了又凑近他耳边,低低的说道:“晚上回去好好疼你。”
祁连城眼神深邃:“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看到他的眼神,林飞雨不由得觉得腰子一紧,但雄虫哪里能说自己不行?当即点头道:“那是自然。”
另一边,今天林飞雨新租的屋子的窄小阳台上。
秦墨在楼下便利店购买了最便宜的烧酒,坐在阳台的冰冷地板上,拿着烧酒瓶子,咕咚咚的朝嘴里灌着。很快,两瓶烧酒就下了肚。他的脸色,也变得泛红起来。
他极力朝着城市深处看着,似乎这样,就能看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虫一样。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也不是全无感觉,对不对……”他低声喃喃自语着,眼圈也开始发红了。
偌大的城市里,无依无靠飘零半生的亚雌,觉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可怜的虫了。
从小生长在毫无爱意的家庭里,被忽视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长大,脱离了家庭,却不得不从事那种行业,受尽了苦楚和欺辱,然后被家里找回去,送给有虐待癖好的老雄虫玩弄……秦墨的半辈子,可以说,从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林飞雨出现了。像是一道阳光,照进了黑暗的角落里。照亮了他的心,他的灵魂。
这个时候,他将他当做救赎和信仰,就毫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