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能力,只得卧床。”
嬴景初从来没有想过以前那个在沙场上威风凛凛,教给他骑马打仗的父皇有一日会在病榻上了却余生。
“这已经是第七日了……”
饶是往常再怎么睿智冷静的嬴景初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失重了,太医无奈道:“微臣无能,未尽到本分,明日便告老还乡。”
嬴景初接过太医递过来的那所谓的半成品解药,这要让他怎么喂他的父皇吃下去呢,又有何颜面告诉他父皇以后您都不能下地走路了,只能在床上了却余生。
“退下吧。”
沉默半晌,嬴景初抓着玉瓶就去了秦帝的寝宫。
一直侍候在秦帝身边的太监一直守在门口,嬴景初压低了声音问道:“父皇怎么样了?”
“还在沉睡,未曾醒来。”
“等会儿你把这个给父皇喝下去,待父皇醒来后立刻派人报我。”
“是,殿下。”
嬴景初又交代了老太监几句,点头便离开了,重回到太医院的时候,小太监朝他跑来气喘吁吁道:“殿下,太医们深知对不起皇上,纷纷在外跪着赎罪。”
“也好。”
傍晚时分,嬴景初终于等到了秦帝已醒的消息,只是心中未曾觉得有何欣喜,就算是吃了这解药,也是大不如从前。
夜里,秦帝饮了只是半成品的解药,略清醒时召来了嬴景初密谈,说是密谈,也无非就是闲话家常。
“你看父皇也是这把老骨头了,就算是不死也守不住这江山了,索性就撒手不管,只是皇儿你可要好好给朕守住这江山。”
嬴景初沉默着看着攥着自己双手的那双已经剩下皮包骨头的手,心中不是滋味儿,想应和秦帝两句,却觉得所有的话都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呵——你以为这皇帝是好当的吗,这是父皇给你留的一道难题,你自幼聪慧又有自己的主见,就连父皇年轻时都觉得略逊你一筹,你可断然不可逆了父皇对你的期望啊!”
秦帝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要把皇位传给嬴景初的意思,虽是有些犹豫,但是在老皇帝语重心长的叮嘱下也说不出那个‘不’字来。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尽自己所为。”
秦帝满意地点头道:“禅位诏书在你来之前父皇就已经拟好了,大印也盖上了,大典过后,吾儿就是新皇了。”
末了,这皇位终究落到了嬴景初的头上。嬴景初一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登基仪式因着老皇帝还在病着,按照嬴景初的意思办的并不繁琐,在朝堂上接受过大臣的跪拜后,颁了道大赦天下的旨意,这新皇便诞生了。
朝堂上的大臣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和老皇帝未退位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嬴景初淡然的看着底下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心中并未有什么万人之上的感觉,相反地他已经被身边这些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那根弦好像随时都能够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