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却感觉到了如烙铁一般的滚、烫。她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
她从未见过赢冉高烧如此厉害。
白里透红的面容上透着些许迷惘,他的口中不自觉地轻喃呓语,“别走……”
舞乐脸色涨红,视线紧紧锁定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两人十指纠缠,她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炙热的温度。这让舞乐有一种错觉,外表看似温润而又淡然的他,是否真的也能有一颗如此炙热的心?
思及此,舞乐心中反而变得惆怅。
可惜,她与他是亲姐弟,两人之间的感情实属不该。心中越发涌起一抹痛意,舞乐将他的手硬生生地扯了开来。离开船舱之后,她在甲板上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喊道,“船家?”
她的话音一落,便有一个穿着灰色麻衫的大婶朝着舞乐走来,“姑娘可有吩咐?船家去撑船了,有什么事你喊我就行嘞!”
舞乐点了点头,“有没有药?我弟弟生病了,需要一些退烧的药草。”
“有的有的!”大婶当即热情地点头,随后便连忙回头准备,“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给你弄来。”
“好。”
舞乐在原地等候,却忽然看到地上的一块司南佩。
这块司南佩……
舞乐看向自己的腰间,自己腰间的玉佩还在。那这块……她下意识地将地上的司南佩捡了起来,果然跟自己身上这块一模一样。她疑惑地端详着,仔细看起来的话,自己腰间上的那块有字,而这块上却没有字。
正看到一半,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玉佩扯了过去。
舞乐抬头,正好落在了一滩如漆黑夜色一般的深沉的眼眸里。她大惊失色,指着楚邑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楚邑脸色一变,顿时咬牙道,“你很希望我死了?”
舞乐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希望你死了,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身受重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着,她又环顾四周。这艘船不小,难怪她都没有发现。难道是船家早上过来看到受伤的他,所以将他带进来了?
可是这个神棍……
舞乐看向他手中的玉佩,又看向了自己的腰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不是神棍啊。”
“我?神棍?”楚邑的双眸已经紧紧眯了起来,“所以,你就是因为我是神棍,所以对我见死不救的咯?”
舞乐皱了皱眉,“见死不救很不正常吗?如果我救了你,你还是死了的话,别人肯定都把你的死怪在我头上了。更何况,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着么?”说着,又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的伤恢复得真快,昨天还半死不活的呢,今天怎么就生龙活虎了?你真的受伤了?还是故意想骗我敲诈我?”
此时的楚邑仍旧一袭黑衣,然而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装束。衣服也再不如先前那般粗糙,看上去显然是换了一些好的布料。果然人靠衣装,这样换下来,他反而像是一个低调内敛的贵公子。
舞乐越发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